别以为杜寒星对司马英平日总是“老古董、老古董”的叫唤,还常常吵嘴,看似没个正形,其实内心是十分敬仰他的,不然,以自己的脾气性格,哪能在这深山老林一待就是十一年?
久而久之,两人的争吵倒成了一种默契,一种投机,甚至不吵上几句反而成了怪事。
杜寒星身轻如燕,一路如流星赶月,也是他常年在山中练就的习惯,不多时,已然来到山腰草屋前。
“老古董,老古董,今天是怎么啦,干嘛不出来陪我炼功啊!”
草屋大门是敞开的,可杜寒星连唤数声,却不见有人出来回答,听到的只有山谷中自己隐隐约约的回音。
“这老古董是怎么了,干嘛不回答我,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心中这么一想,不禁有点担心,但他深知这位恩师有点风趣,与自己常爱开些玩笑,说不定他故意如此也未可知,于是说道:“老古董,好了,别装了,我知道你一定是躲在被窝里睡懒觉......”
说话间,已经进入草屋,这草屋有两间卧房,一间大厅,厅中摆有一张八仙桌和两根木凳,屋中虽然简陋,但干净清爽,看上去十分的舒适。
杜寒星察看了两所房间,也不见恩师的影子,倒是奇了,他会上哪去呢?莫非到镇上找酒喝去了?那也该跟自己打个招呼啊!这开的又是哪门子玩笑?
“老古董,老古董......”
杜寒星又连唤了两声,依然寂寂无声,心中不由有点着急起来,在厅中转了两个圈圈,忽然一眼瞥见桌面上用茶碗压着一张纸函,忙伸手取过,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寒星吾徒,为师走了,汝伴为师匆匆十一载,其乐感怀,甚慰,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汝该出去闯荡一翻,莫作井底之蛙,汝今神功亦有小成,日后照此修炼,必成大器,在此,为师训条有二,一不可欺负弱小,二不可为非作歹,切记!为师亦想在有生之年云游天下,此去并无定期,勿念,他日有缘,定会相见。
看罢此信,杜寒星方知恩师司马英是不辞而别,云游四海去了,一时间,心头倍感空虚,在一起的时候,两人常常斗嘴,并不感觉如何,有时甚至嫌他管得太紧,没多少自由空间,一旦真正离去,却又有诸多不舍。
这些往往都是人的本性,当失去拥有的东西时方觉可贵。
既然恩师走了,自己再留在此地也没有任何意义,何况恩师司马英在信中也说了该让自己出去闯荡一翻,至于要去哪,在他心中早有定选,那就是重返麓都市。
于是他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本以为司马英会给自己留些路费,可找了半天毛都没一根,只写了张字函:寒星吾徒,对不起了,钱我都拿走了,你想去哪里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靠,好你个老古董,竟然做得这么绝,走了还欺负我!”
杜寒星气得跳了起来,大声叫道。
没办法,事已至此,只能接受现实,穿上一件黄色夹克,然后关好草屋大门,刚走出没多远,不禁又回头看了看这个陪伴自己度过十一年之久的茅草屋,一时还真有点依依不舍。
十一年,这是一个慢长的岁月,人都是有感情的,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峰都有着亲切而熟悉的味道,此一别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回来。
缓步来到屋前一棵枣树下,伸手摸了摸树杆,这棵枣树还是自己十岁时种下的呢,如今早已是枝繁叶茂,去年还在树上摘枣吃呢,现在树上又长出了新的绿叶,却不能再吃上这树上的枣了。
“枣树啊枣树,以后我再不能陪你了!”
又来到崖边一块空地上,这里摆放着石桌石凳,是平日里自己和恩师喝茶下棋的地方,现在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