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教授淡然道:“邝老头知道自己的情况,他这次执意要来沂水城用中医进行手术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落叶归根,死后能葬在国内。”
穆宁眉头紧皱道:“别忘了要是邝老头躺在手术台上下不来了,您的声誉可就……”话还没说完古教授便淡笑着挥手打断道:“君子之交生死相托,邝老头跟我和不醉是三十多年的朋友,我们这两个老伙计又岂会在乎这点虚名?”
穆宁不再说话了,又掏出一根香烟点燃,抽了一口吐出了袅袅烟雾道:“既然都不到三成把握,您还叫我来做什么?”
一个存心回国找死的老华商,再垫上两个老朋友面子,这事本身就怪异了,为什么要捎上自己呢?穆宁有些犯迷糊了。
古教授突然伸手捏起了穆宁嘴上的香烟屈指一弹,半截香烟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吸烟区的筒式沙盘里,悠悠说道:“年轻人抽多了香烟不好,待会要是那几个洋鬼子专家借机闹事的话,你就给老子狠狠抽他们。”
穆宁这下有点明白了,敢情古老头叫自己来并不是弄什么点穴麻醉,而是来充当保镖打手的,汗!这事闹的,有点乱了……
“您还真照顾我,只要您一句话当兵的都能来几卡车了,犯得着让咱来充大头么?”穆宁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心里并没有多少抗拒,抽洋鬼子,貌似挺爽的。
英日美三国专家团的九位专家此时正大模大样的坐在会议室喝着咖啡,这些人摆谱的功夫都是一流的,喝咖啡还非得用啥手磨的,帮着磨咖啡豆的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小护士,就在隔壁的小房间里哼着小曲儿,嘴里还叼着一根香烟。
小护士一边磨着咖啡豆一边不时用小指头尖尖从烟头上弹点烟灰灰进去一块儿磨着,嘴里哼的小曲那叫一个雷人,居然是‘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武装的姐妹们,抗战的一天来到鸟……前面有外国的咖啡豆,后面有姐弹的烟灰,杀!嘿!”
若是穆宁见到这位穿粉红色制服的小护士一定会笑得打滚,因为他曾经还和这小护士有过一面之缘,共同抽过香烟,临分别还给了她半条软中华。
就在小护士那加料咖啡装进咖啡壶准备顺溜嘴吐口粘痰进去时,外面的门被推开了,小护士一激灵把刚溜到嘴巴边上的痰咽了回去,转头一瞧是护士长。
“沈燕,咖啡泡好了没有?嗨嗨,好大一股子烟味,你又躲这儿抽烟了?”护士长鼻子皱得跟大蒜头似的,满脸都是不悦,女孩子家家的抽烟像个什么?粉衣天使的‘费死’都给这丫头丢尽了。
沈燕吐了吐舌头,脆生生的答道:“报告护士长,鬼子……哦,不,专家们的咖啡快泡好了,免煮的话,冲水就得。”
护士长是个三十出头的少妇,模样儿长得不俗,两道弯弯柳叶眉轻轻一扬道:“不煮了,弄点开水冲了就行,记得拿个东西搅匀一下。”
沈燕嗳了一声答应,手脚麻利的拿起一旁的暖水瓶揭盖倒水,然后左右瞟一眼想找片勺子啥的搅匀一下,可惜愣是没看见。
“快点,人家外国专家还等着喝呢!”门口的护士长又开始催促了,沈燕灵机一动,随手从一旁的金属盘里拿起一根注射器,连针头一起戳进壶里搅动了几下,这才突然想起这针管不是才给那个得了‘西菲利斯’的病人用过的么?
‘西菲利斯’来源于意大利哲学家兼医生罗拉莫?弗拉卡斯托罗的一首诗,‘西菲利斯或高卢病’。其实是一种病症的原着名,而这种病还有一个耳熟能详的名称,梅毒。
拿西菲利斯病人用过的针头搅咖啡,如果被那帮医学专家们知道肯定当场喷血三升,不过沈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