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幢大房子,上下三层,老两口又是一直节俭的人,楼里地方又大,好多东西都舍不得扔留了下来。现在人死了,屋子里的东西想要清理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而且这种事情只能自家人来干。所以,张家几人从吃过早饭一直干到晚上九点多也没整利索。
“二哥,看样子今天是收拾不完了,明天再留一天?”张德全一边捧着碗刨饭一边抽空对身边的张德兵问道。
“我又没事儿,单位那边我请了半个月的假,等这边弄完了我再走。不过小萍等会儿吃了饭要走,她明天该去上班了。”
张德全:“嗯,那咱们就留下,明天接着收拾。小辈有事儿的都走。”
一顿饭吃完,屋子里的人就剩下四个。三个张家子女,一个子孙辈。其余的都走了。
张玲玲也想走。小字辈都走了,剩她一人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简直无聊极了,只能捧着手机卷在床上看连续剧。
再好看的连续剧也抵不住疲倦。一大早三点多就起床,一直蹦跳到晚上十一点多,还能撑着看了半小时连续剧这已经是个奇葩了。再熬不住了。
迷迷糊糊的张玲玲的脑袋往后一靠就搭在枕头上睡着了。
墙壁上一盏老旧挂钟咔咔的走。时针慢吞吞的落在了凌晨两点的位置。
睡在床上的张玲玲嘟着嘴,眼睫毛微微抖了抖。似乎很冷,卷成一团。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嘴里也开始嘀咕。
“别吵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怒气勃发的一声大喊然后整个人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瞪着眼珠子迷迷糊糊的四下打量。屋里什么人都没有,灯也还亮着,瞅了一眼挂钟,张玲玲心里一阵烦躁。
本来睡得好好的,张玲玲还梦到和同学一起去看演唱会来的。可正看得起劲老是有人在身后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念啥。想要转身却又怎么也转不过去。气愤之下没想到一下就醒了。
倦意再次袭来,张玲玲往后一倒就要接着睡。可又觉得口渴得厉害。伸手往床边捞了一把,捞了个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家里,床边也没水杯,要喝水得下楼自己倒。
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渴,喉咙都渴得发烫了。这觉是睡不成了。穿上拖鞋,********就开门下楼了。
楼道里灯是灭了的,张玲玲也忘了开关在哪里,靠着手机自带的手电摸索着下了楼。
“怎么这么冷啊!这些风哪儿来的啊?”又渴又困的张玲玲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她老觉得有风从自己身侧吹过来,不大,可却凉得出奇,就像是开冰箱门的那种凉风。
张玲玲记得水瓶放在在一楼的桌子上。可手电远远的照过去桌上却没见着,只有一个茶缸。
心里奇怪,走近才发现,原来水瓶不知被谁提溜到了地上,就放在一条长凳的边上。
看了看桌上的茶缸,有看了看水瓶,张玲玲撇撇嘴,觉得这一定是三爷干的。茶缸她下午的时候见过,一个老物件,搪瓷的,上面印了那个年代的时代标语,现在很少见了,据说是外公以前用的。三爷拿着不放手,说归他了。
另外找来杯子,一伸手就从地上提起水瓶倒了水,就端着准备回房间。一转身,手机的光正好扫过桌子旁边的一个柜子。
“相册?不是被三哥带走了吗?怎么在这儿?”
看到相册张玲玲就想到自己的眼睛。觉得自己回去还真得去眼科好好看看才行。
下意识的走了过去,翻开,那些红黑色的污渍立马就印入了人眼帘。
翻了几页张玲玲突然皱了眉。她感觉有些不对劲。之前没多想,现在想来可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