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强现在很郁闷也很无语。周遭的环境他不是没见过。白刷刷的墙壁,头顶一盏白炽灯,前面一张长条桌,桌子对面一把不锈钢椅子。周围没半点装饰,哦不对,背后的墙上还是挂了几个红色的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没错,刘强现在正坐在警察局里,在确切点说,他现在正坐在警察局的审讯室里。
以前年轻的时候其实没少来这里坐,打架斗殴的谁没有过?可今天却是第一次被当成杀人犯给逮了回来。心里觉得好笑又无奈,可又有什么法子呢?换成他自己是警察估计也得这么干。
刘强扭了扭肩膀,还是有些痛,刚才被按地上那一下可真够狠的,感觉多半是扭伤了。
“怎么?还不准备交代?”一个戏谑的声音冷不丁的从身后响起。刘强一转头,见一个剃着平头,国字脸,目光凌厉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刘强唯有苦笑。“警官,刚才我都说了。我真是没事儿遛腿的,哪敢做犯法的事儿啊。”
这话真没乱说,他刘强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才刚刚瞅着点神神鬼鬼门槛的江湖混混,哪有胆子干作奸犯科的事儿啊?而且他当时虽然是在寻觅刘艳,可这不是没寻着嘛,说是遛腿也没问题吧?
好歹也是活了三十来年的人了,又在外面飘荡了这么些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命案啊!这玩意儿是随随便便就能一锤定音的?他刘强身正不怕影子歪,警方随便查一查也该知道这事儿跟他没半点关系吧?
中年男人走到长桌后坐下,翻开手里的文件夹饶有兴趣的看着刘强,就像一个猎人盯着已经陷入陷阱猎物一般,看得刘强心里发毛。
“那个,那个,警官,我的事儿你们也该查清楚了吧?我真是无辜的,这么扣这我算什么事儿啊这是?”被关了快五个小时了,人是困得不行了,心里也不免有些火气,语气自然也不像刚进来时那么畏畏缩缩了。
中年警察撇了撇嘴,又盯着刘强看了好一会儿,让刘强不得不偏开头不敢跟他对视了才扯了扯嘴角,开口道:“刘强,男,今年三十五岁,单身,从事丧事服务。对吗?”
刘强:“警官,这些我之前已经跟你的同事都说了不下三遍了。我就一普通老百姓,你们扭着我不放总不会是抓不到犯人想拿我去顶缸吧?”
中年人没理会刘强的话,继续道:“大半月前,你经好友王峰介绍,从县殡仪馆那里接下了一单活计,前天活计完事儿,拿了不少钱。有这事儿吗?”
刘强心里没来由的一突,心道:干嘛啊这是要?怎么问这事儿上来了?
现在只要是沾上刘艳的事儿他都不自觉的要心里一紧。下意识的脸色就不对了。这一幕一点不落的都进了中年警察的眼里。
“怎么不说话了?这才几天?你不会就忘了吧?要不要我帮你再回忆一下?”
中年警察的声音还是带着戏虐,可听在刘强耳里却如针扎。
刘艳到底怎么死的,他刘强自问是摸清楚脉络了的。害死刘艳的几个罪魁祸首他也知道其中之一,而两起人肉串子的事也是刘艳做的。可在警察的眼里刘艳是刘艳,人肉串子是人肉串子,这该是两起案子吧?他现在坐在审讯室也是因为人肉串子的事,怎么就突然被问起刘艳的事儿了?
“是有这么回事。警官,不瞒你说,干我们这行的有生意做就不错了,那还敢挑三拣四?”
“那你应该知道你这次活计的对象是谁咯?”
刘强强装镇定,点头答道:“是的。刘艳,之前跳桥死的那个。”
“没听说过别的?”
“啥?”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