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儿,她嚎啕哭喊两嗓子,指着这家城东【银河衣料铺】的店门接着开骂。
“老天有眼呐,让这吸人血而肥的狗贼,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织出来的布堆满仓库,一匹都卖不出去。哈哈。”
“而那狗贼,卖不出去布,成天亏钱。他就想着吸底下工人们的血。随便找了个莫名其妙的由头,就把我儿扫出门。这可马上就是要发工钱的时候了啊,我儿白给他干一年,却因此一分钱都拿不到了。大家说,这是不是要绝了我们母子俩的活路。”
她继续哭喊道:“可是老天爷是张眼睛的!我儿命不该绝,有贵人相助!我们把那姓陈的告上官府,青天大老爷做定了主:如果他要辞了我儿,就要赔我们一年的工钱。”
“我们想去找他讨要工钱,可他下了公堂就不认账,不但一分钱都不掏,还对我们出口威胁。想找人干掉我们。”
老妪哼哼说着:“我们讨要工钱,可是青天老爷判决的。是天经地义的,我们不怕他!老婆子我当时就朝他挺着脖子,就问他敢不敢杀!
他无奈,说生意不好,没有现钱,于是随手从仓库抱出来一匹绢,想拿给我们抵债。那可是我儿一年的工钱,就只值一匹绢?我们自然不干,又和他理论,他才无奈换成了一匹锦。”
她又向众人看去:“大家都知道的,最近蜀锦的价格可是跌地厉害,一匹锦已经值当不了我儿的一年工钱了。”
“虽然这匹锦和值不上自己的工钱。但我儿心善。不愿意和老东家撕破了脸,就抱着它回家了。”
“回了家才发现问题啊!邻里乡亲们过来看看。”老妪把旁边的那短褂汉子招过来:“儿啊。你把这匹锦打开让这里的善人们看看。看看这银河布坊是多么猖狂。”
“是,娘。”短褂汉子眯着一对鼠眼,熟练地把怀里的蜀锦展开,铺在地上。
众人仔细一瞧。
这锦裹起来时倒是看不出什么。可一展开,一面无虞,而另一面却——
撕开的撕开,断线的断线,松动的松动。随意一扯就能扯成几截。这哪敢穿出去啊。只有拿来当个抹布了。
老妪待众人瞧完,又哭上了,眼泪哗哗流下:“我儿在银河布坊辛勤干了这么多年,劳苦功高。怎么,怎么就落得个如此田地,你们说,我们娘俩儿,为什么就如此命苦啊!”
她使劲一揩眼泪:一脸决绝:“我们今天来,就是在诸位善人的见证下,向银河布坊讨个公道。”
她朝着店门大喊:“陈则荣那老贼,你出来,出来看着,你今天不给我们娘俩儿一条活路,我们就舍了这一身命,也要臊你一臊。”
他那儿子也赶紧跟着大喊,引得人群中一些人呼应。
……
铺子里的客人早早地散光了,伙计们也只能在一旁干站着。面对众人的怒火,他们都不敢贸然插嘴,只得由着这老妪把这套戏做完。
这时铺门方向一个青布长衫的老者跨一步上前,朝众人作一揖,开口道:“在下便是这【银河布坊】城东衣料铺的掌柜。诸位放心,我们银河布坊在成丶都十来年,是个老牌子了。是不会轻易毁了自己的名头的。”
他又朝老妪作揖:“老人家请您也放心。您先收了这您的东西,进来喝口茶。咱们在里面好好谈谈,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公正的说法的。”
他挥手叫两个伙计上前扶起老妪,然后对众人喊道:“各位,都散了吧,我们一定会给这位老人家一个说法的。”
老妪奋力挣脱两个伙计的手,不肯起身,又朝着人群哭喊道:“我不管,我就要等到陈则荣来。各位大善人们,你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