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苏洵对陈焉知关切地说道:“我认识的那个陈则荣,可不是这么轻易就倒下了的,这么多年,多少大大小小的事,他都没有倒下,这次,他肯定也撑得过去的!你要有信心,要对你父亲有信心啊。”
好容易使陈焉知情绪缓和些,苏洵继续说道:“况且,外面的小消息即使天花乱坠,你父亲不是还没有过堂,还没有受审不是么?我们还有机会救下他的。你可不能比你父亲先倒下啊。”
“嗯?”陈焉知突然抬起头来,眼里神光回来了些:“对啊!还有堂审,他们总不可能没凭没据的一直把我父亲关起来。”
陈焉知迫切地望向大管事:“堂审!还有堂审!陈叔叔,我父亲的案子什么时候过堂受审?”
“七天后...杜其美杜推官坐审。”大管事忧心地看着情绪激动的少东家,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七天,七天后他们还会带我父亲出来过堂受审,所以这段时间内他们一定不敢对我父亲怎么样的。”陈焉知唰地站起来,使劲儿揉揉脸:“那么这七天,我们就得想办法做点什么...做点什么...我们一定可以做些什么的!”
“苏伯父!”陈焉知看向苏洵,朝着他深深地长鞠一躬:“苏伯父,这次,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帮帮我父亲啊。”
“贤侄,快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苏洵连忙上前把陈焉知扶起来:“我和你父亲交往至深,就算你不说,我也肯定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是啊,是啊。”苏轼苏辙二兄弟也开口帮腔:“陈兄你尽管放心,我们肯定会帮你和陈伯父度过此难关的。”
......
“还有诸位管事。”陈焉知转过身,环望面前坐着的银河布坊几位管事:“咱们银河布坊创建十多年来,从来都是谨慎做事,以德行商。以赖于诸位管事多年来对银河布坊的敬业、负责,银河布坊才得以今日的蓬勃发展,蒸蒸日上。诸位的功绩,我和父亲,都是绝对认可的。”
陈焉知愈发地激昂,声音愈发洪亮:“这次,咱们布坊遭受奸人陷害,已经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刻了。我不能倒下,也请诸位,一定不能放弃!诸位管事叔叔们,一定助我!咱们同心协力,定能渡过这次难关!我,银河布坊之少东家,陈焉知。定会牢记各位恩德!”
言罢,陈焉知面向前方所有的管事,也深深地长鞠一躬。
等到众人齐齐答应,这才起身。
......
“七日后,我父亲的过堂受审。要想救出我父亲,这是一次机会,咱们得把握住!”陈焉知看向苏洵:“苏伯父,这位杜推官,您有了解么?这是个什么人?我们...有没有可能从他那里...走动走动?”
苏洵捻须,沉吟片刻:“此人是成丶都府的一代老推官了,官声么,倒还算是奉公执法之辈。怕是不容易走动啊。”
“那...那我明日去拜访一番这位杜推官吧,试试他什么态度。”陈焉知皱眉说道。
苏洵点点头:“如此也行,我随你同去。”
“不,不,苏伯父,您不能随我同去。”陈焉知连忙拒绝:“以您的名望,和我同去的话,难免有以势压人,强保我父亲的嫌疑,如果可以的话,您最好邀几位和您相熟的大儒,联名给这位杜推官写一封信,请求他当日能公正断案。”
“放屁!”先前那位南城衣料铺的六管事突然插嘴:“这个姓杜的要真会公正断案,又怎么违着良心拘了东家去。”
“六管事...”见六管事还想继续说,熟知他泼汉秉性的大管事连忙开口阻止:“话也不能这么说。杜推官当年还是有恩于咱们银河布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