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比量了一下自己的身躯,勉强能出去,不禁低声骂道:“这是什么鬼地方,洞中套洞,山中套山”。但路只此一条,再不情愿也要硬着头皮往前走,再没有回身的道理,当下又打起精神踱到洞口,刚一探身,立即缩了回来,连番向何、林二人打手势,自己也缓缓退了回去。
你道怎地,原来那龙吟风探头之时正见一队侍卫提灯远远的而来,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听那脚步声几乎是贴身而过。这是什么地方?怎么深夜里还有官兵巡逻?
龙吟风心里犯起了嘀咕,待那巡逻的官兵走的远了,三人这才迟疑着从那洞口爬了出来,旋即隐匿在漆黑的夜色里,细细察看周遭情形。
三人所在乃是一处院落,其深不知几许,四下红墙环绕,东西的高墙之上各筑丈余拱形门洞,不知通向何处。北面坐落一处楼宇,但见:
琉璃作顶,白石为基。
屋檐脊角,凤舞流丹。
香木朱漆,青砖铺地。
八扇红门,九盏门灯。
院中灯歇,楼中盏明。
纤纤身影,缓缓而行。
虽为居所,未闻人声。
既无鸟啼,亦无蝉鸣。
蟾宫送晕,冷冷清清。
身之所匿,假山之阴。
山高数丈,巧夺天工。
山前亭榭,茕影随行。
奇花异草,无人问津。
何至于斯,应是冷宫。
就此情形揣测,此间所住之人不是达官即是贵人,如若不然何来的此等气派?龙吟风怔怔地出神,呆立原地,一动未动,这可吓坏了林玥怡,拽了拽他的衣角,龙吟风这转过头,见林玥怡神色慌张,嘴唇微动,却听不清在说什么。狐疑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又见何柔翁动着嘴唇,也不出声。龙吟风舔了舔嘴唇,心里暗笑:“你们也忒煞地谨慎,竟话也不敢说了”。林玥怡然凑到近前,伏在他耳边似乎说了些什么,却只听嘁嘁喳喳,一个字也听不清。
难道我聋了!龙吟风心念一转,情急之下,再顾不了许多,使劲儿击了击掌,自己却连屁大个动静儿也没听见,他脸色又青又白,一时五脏俱沸,心里又酸又热,哇的一口黑血喷了出来,人事不省。
林玥怡被眼前的情形震的懵懂了好一阵,但很快就灵醒过来,俯身急声呼唤,此一来,早已惊了楼主。
“谁!”,一个沧桑的女声音隔窗发问,仿佛一个炸雷,惊得林玥怡,何柔立刻摒住呼吸,几乎是一步一顿地将龙吟风背到假山后。楼内女子未闻答话,咬着牙笑道:“贱人,你要害我又何需躲躲藏藏,你不敢见我,我便去寻你!”。
说着已推门而出,径直走入院中,一边咒骂,一边四下寻找,竟缓缓向三人藏身的假山而来。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此时再想返回洞穴隐迹确乎是不可能的,想耍那藏猫儿的把戏,奈何龙吟风已昏厥,行动不便,亦不可行,只得豁出一头,命当如何便是如何了。
二人心如脱兔,若不是用力抿着嘴,恐怕早已跳将出来了,眼看那妇人身在咫尺,只需再向前迈出数步,三人即刻暴露眼前。
偏在此时,那妇人突然止了身形,左右瞭望了片刻,似是有些疲惫,转身向回走,听得步声渐远,二人才长舒了口气。
没等气喘匀,眼前人影一闪,那妇人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面前,正要说话,却被林玥怡一把捂住口鼻,不待她出声早点了身上几处穴道,那妇人身子一僵登时被制。
林玥怡环顾四下无人,与何柔微一计较,先后将那妇人与龙吟风抬回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