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搔腮的没一刻安静,龙吟风满腹心事的靠在墙角,怔怔地望着屋梁出神。
夜已深了,灵儿在草垫上枕肘而卧,鼻吸渐渐均匀,已自睡去。龙吟风望着她脸,心中思潮起伏,过了一会忽见身前射过一缕清悠悠的灯光,缓缓起身凑到窗前向外一看,竟见西厢房内跳动着淡淡烛火。龙吟风先是一愣,随即想到定是外有落难之人到此避寒,又想到灵儿说的礼字,念及自己初来乍到,前去拜访也是情理之中,旋即悄声推门而出,犹豫着踱到厢房门口,刚要抬手叩门,野风吹来,门自开了。
龙吟风轻咳一声,拱手而入,连称打扰,见屋中四人围桌而坐,正稀里哗啦的推牌九呢,龙吟风关了房门,陪着笑脸道:“几位好雅兴,小弟与家妹落难到此,未能早来拜访,惭愧惭愧”。四人也不抬头,同时嗯了一声,继续摆弄着天九牌。
龙吟风讨了个没去留也不是去也不是,呆立良久,索性向前凑了凑,这才得亮打量四人,竟有三人是须发全白的老头,生的精神威武,穿着也干净得体。唯有西侧坐的是个中年男子,见他轻须长袍,英气勃勃,形态飘逸,自有一股侠义风采。
龙吟风觉此人面熟的厉害,绞尽脑汁的冥思苦想,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正想的出神,东侧南侧坐的老者忽地扔了牌:“今儿手气差,输个**蛋精光,不玩了不玩了”。说着便起了身。
“娃娃,你来凑把手”。北侧的老头儿拉着龙吟风道。
龙吟风迟疑了一下,近几年来他替何家打理买卖,这种联络感情的应酬自然是少不得的,看几人打的热闹,早是伎痒难耐,奈何身上没银子,底气不足,如何能凑手。刚要推辞便被弃牌的老者按在椅子上:“你硬硬实实的上桌,老鬼们牌技差的很”。
龙吟风不好推辞,硬着头皮搓起了牌,玩了几把,互有输赢,战个平平。有一老者捂着肚子道:“去个茅房,撒泡尿转转运”。其余两个老头儿被他提醒也跟着出去撒尿转运了。
房中紧余龙吟风和那中年男子,他不近假近的套近乎:“大哥好技艺,我是清水煮汤圆——白玩,您老是一卷三那”。
汉子有些不悦:“大哥是打哪轮的,叫先生!”。龙吟风不住陪笑:“是,是,确该叫先生”。
汉子神秘的一笑:“推牌九不但靠手气,还得讲求个术字”,他说着警觉地向门口望了望,压低了声音继续道:“不妨告诉你,这几位先生,都是些不会耍鬼出老千的棒槌,先生我会做活……”。
说着便大要教授龙吟风如何耍鬼换牌出老千的技法,他聪明无比,举一反三,虽不能立即精通此术,但已得了惊要。
龙吟风正在贯通之际,三老返身回来,连称年老,撒泡尿也费劲。几人重新上桌,龙吟风出了几把老千,赢了个爆,正玩的兴起,忽听一阵鸡啼,中年汉子突然变了颜色,说声:“收拾”,便慌慌张张的散了局,临出门时中年汉子抚着龙吟风肩膀突兀说道:“风儿,你要好自为之,我们还能相见”,言罢开门去了。
龙吟风自是意犹未尽,被那汉子没头没尾的一番话说的疑惑,提着沉甸甸的钱袋子回了正房,越想越是古怪,奈何他一夜未眠,头疼欲裂,不一时已沉沉睡着了。
傍午,龙吟风被灵儿捏着鼻子拽了起来:“太阳晒屁股了,你还睡”。龙吟风爬了起来,使劲张了张嘴,手拉着钱袋子,得意的对灵儿说起了昨夜的经历,灵儿这几日穷怕了,一把抢过钱袋子,想数数有多少钱,打开一看:“呸,呸,呸”,连吐了几口口水,袋子里哪有钱,是一堆纸灰。
灵儿咧着嘴:“感情这地方真不干净,你把鬼给赢了”。
龙吟风惊慌失措的想着,陡的一拍大腿,灵儿被他吓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