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龙是个一见到鲜血便脑子发热的人,仿佛血腥气可以刺激他体内狂暴的细胞。两股人马刚一交锋,他的砍刀便一刀剁翻了一名浪人,那浪人当即捂着腹部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还在破口大骂,滕龙却不管那么多,提着砍刀又奔向另一名日本浪人,身边五米范围几乎成了真空范围,谁入谁死,一把砍刀都舞出了残影,身上沾满了日本浪人们的鲜血,简直都成了个血葫芦,鲜血非但未能让他刹车,反倒更刺激了他的兴奋。滕龙一刀剁翻面前一名刚刚将一个天会兄弟捅穿的日本宪兵,随即捡起那名天会兄弟的砍刀,那把因用力过度而已经开刃的砍刀便留在了那日本宪兵的腹部,他顾不得擦一把脸上的鲜血,便越过尸体,再次发出闷雷般的吼声,扑向了那些敌人。
相比之下,严康便稳重的多。他没有任何拖泥带水、虚张声势的招式,只是默默的挥舞着砍刀,一道道刀影下,仿佛开山裂石般,身边转眼间已是躺倒一片尸体。
搏杀便是一场高手对决的战斗,不足十分钟,大部分的天会兄弟与日本人尽皆倒地,或死或伤,而那些还站立着劈砍的,则都是幸存下的搏杀精英。
陆正虎站立一旁,只是冷眼旁观。他纹丝未动,但身边却倒下一片尸体。这一片尸体便如同是一个巨大的死亡符号,提示着那些幸存的日本人,谁若是敢不怕死的招惹他,下场便亦是这般。
目前这片战场之上,天会余下十六人,而日本方面也是差不多的数量,只是宪兵已是尽数阵亡,此时拱卫在他左右的仅是十五六名浪人。双方的伤亡差不多是一比一。但陆正虎心中却有一股屈辱感迸发出来,自己这边可都是精英,而对方,却不尽然。以精英对敌之,伤亡尚且一比一,倘若有一日,精英尽皆死亡,仅剩下普通天会兄弟了呢?那时伤亡又会是多少?那时,天会的安全又会是多高?
宫本季依旧顽强的站着,他身上的少佐军服已经为天会兄弟们的鲜血染成了红色,身上亦是划开了几道血口,一道刀伤直接印在他的腹部上,但似乎仅仅伤到了皮肉,却并未伤及筋骨。
“大哥,这少佐便交给我罢。”滕龙唾了口唾沫在掌心抹抹:“老四,阿龙,剩下那些日本浪人,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吧!”严康及张龙撸着袖子便要冲上去,却听陆正虎一声喝令:“慢着!”
众人回头看去,陆正虎提着正滴血的唐刀,一步步慢慢踱着步,向着宫本季慢慢走去。
“呀!”四五名日本浪人张牙舞爪的嚎叫着扑了上去,众人刚要围上去,陆正虎摆摆手,意为不必,待几名浪人近前,唐刀忽然耍出一片刀花,杀伐寒气迸发而出,众人还未看清楚,几名浪人的尸体已是软软栽倒在地,而陆正虎的刀刃上也刚刚滴下血滴,这一招不仅天会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宫本季更是看的惊掉了下巴。
此时守卫在宫本季身旁的还余下九名浪人,但直到陆正虎直直的走至宫本季面前,也未有人再敢出手。很显然,刚才的一招已是吓破了他们的苦胆。
“既然陆爷出手,宫本季若是再不接招,怕是便要让整个帝国耻笑了。”宫本季偏过头,低声以日语喝了一声,几名浪人立刻四散开来,为二人的对决腾开一片场地。
宫本季虽说长的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但小小年纪便可达到少佐军衔,并且得以作为先锋军来到上海驻扎,本身已是说明他的不凡,且刚才的搏杀,众人皆是看的极为清楚:宫本季以一把佐官刀一连干掉天会兄弟十余人,速度之快,手法之凌厉,连滕龙等人也是有些心悸。
众人心中一念之间,宫本季与陆正虎已是在场地上对峙了开来。
陆正虎手轻提着唐刀,注视着宫本季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似乎面前与他对阵的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