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升原本就是个没什么主意的,现在一听,也顾不上什么颜面了,收拾了细软,然后通知了一下水陆堂的滕龙,直接带着手下跑路了。
滕龙接到电话,也委实呆了一阵,确认消息属实后,才终于哈哈大笑。他一面令水陆堂的兄弟迅速进驻吴淞,一面报告给陆正虎。
与滕龙一样,陆正虎也大为意外,没想到这个贾升居然这么脓包,比起他哥真是逊色了不止一点啊。船运司的老底子,船只人马都集中在吴淞口,现在全部归了水陆堂。天会水上力量大增,唯一能与之对抗的老猪似乎也是囊中之物了。
朱武盛听到吴淞口被天会占据的消息大为光火,但又无可奈何。他一面将船运司的人马尽数屠杀,一个不留(原本打算收编为己用),一面又致电陆正虎,表示自己绝无二心,希望给个方便。对此陆正虎自然没有丝毫异议,只是说每月例费必须一文不差上缴水陆堂,而且如果敢不服从天会命令,妄图造反,必定干掉,绝不姑息。
至此,至清末苟延残喘至今的船运司,便在天会与水洋帮的进攻之下,彻底成为十里洋场上的一抔尘埃了。
距离小雪,只剩下三日了。谁也想不到,在日本特高课大楼里,就坐着几位大人物。每个人站出来,都是能让上海滩抖三抖的角色。
“川岛先生,事情就是这么回事。”杜黎明有些傲慢地道。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在上海滩多寻求一份保护而已,但要说对日本人的态度,他却并不怎么尊敬。
“小雪那日,干掉我?”朱武盛瞪大了双眼:“娘的,他陆正虎是不是活的不耐烦,竟连我也想动?”
杜黎明翻了翻眼皮:“老猪,你庆幸吧,若不是川岛先生找我来此,你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朱武盛恶狠狠地瞪了杜黎明一眼,并没说话。他转向川岛金圣道:“川岛大佐,是不是要你们日本船只……协助我一下?法租界和天会联手,我……我这……”
看朱武盛犯愁,穆文便道:“老猪,你放心,杜探长绝不会对你开火。到时你们互相假装打几下,瞄准时机,只要将他打死,就算你立一大功!到时,川岛大佐就会出面帮你了!”说着,穆文冲川岛金圣使了使眼色。
“嗯,穆先生说的不错,若是你能将他打死,我大日本帝国是绝不会亏待功臣的!到那时,你就是我们日本在上海的江面侦缉队,与我们海军陆战队一起,协助江面巡防!谁敢动你,就是与我们大日本帝国过不去!”川岛金圣信誓旦旦地道。
看着川岛金圣的模样,还有那皮笑肉不笑的穆文,朱武盛心中总有点发毛。他看了看杜黎明:“杜探长,真是如此?”
杜黎明还是有些傲慢地:“放心,他一死,天会必乱。到时我们借口救人,按兵不动,你们便迅速撤走。我就不信陆正虎有这个闲情逸致,兄弟死了,还有心思去灭你们这囊中之物。”
杜黎明说的是实情,但朱武盛却怎么听着都不是味道,整个脸像被十八响连环屁崩了一样。囊中之物……他娘的,囊中之物,你法租界十多年也不敢动我一下?
但此话,朱武盛也是只敢在心中想想便罢了。如今他的性命都攥在面前这三位手中,他哪敢再多言多语?
“嗯,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一切照计划行事即可。”朱武盛道。
“对了朱先生。”川岛金圣忽然道:“事情一毕,你便立刻来我特高课,而且要大摇大摆张扬着过来,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大日本帝国的人!”
“是,川岛大佐!”朱武盛突然感觉一股力量涌上了全身,这是一张免死令啊!就算他天会能在北市称雄,也不敢动特高课,如果他进了特高课,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