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月亮渐渐地要暗了下来了,仿佛积蓄了百年的力量,在一夜间便挥霍光了,不过不可惜,它最亮的时候耀眼过太阳。
马蹄子踏着重重的步伐,在大街上奔跑,一页一页的白纸黑字在空中飘零着,带着真相的重量,缓缓落地。
江白在马背上撒着白纸,一张一张的,气氛有些沉闷,月光也暗了下去,空旷的街道上死寂,像是活着的人在为死了的人,或是即将死了的人们过着清明节。
带着秋的凉意,白色的白纸在街道上肆意的飘散,在空中打着旋,最终落到那里,没人会知道,这就像秋天里蒲公英的播种,带着这些许随意,不过又带着某种自信,某种大势,土壤在怎么会长不出种子了?
总会长出一两颗的,到时候就会长出一片,到时候什么都会醒。
江白越走越近,越走越近,这好几天里,在这个世界最疯狂的时候,他都一直远离着人群,也许是因为他很忙,又或许他太弱有太多的后手要做,但是或许是下意识的躲避。
躲避着人,躲避着人们,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毒药比的过人,比的过潮流,比的过大势。
江白是真正的聪明人,所以自知,他知道自己不过也是这群人中的一分子而已,如果在人群中同吃同住的待上十天,江白也不敢保证自己是否是清醒的,又或者已经随着大流追寻安全感去了了。
这些天,远离人群的他,始终孤寂着的他,脑海中保持着最清醒的头脑,拿来算计,保持着最冰冷的心,拿来牺牲,保持着最完好的愤怒,拿来爆发。
越来越近了,空气中已经有了狂热的味道,江白抬起头。
此时他已经来到了,敬香广场前,巨大的广场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人们虔诚的祈祷着,不过面庞上是遮掩不住的困倦。
他们怎么能不累了,大部分人的身体被自己的欲望所强迫着,大脑保持着最简单的思维模式,然后欲望透支着身体的机能。
勤劳的教士在黑暗中,点起来火把,在人群中游弋,那里有人疲倦了,哪里有人清醒一点了,就会上前一对一对的灌输理论。
他们像是勤劳的庄稼人,细心的照看自己的收成,警惕着每一只叫做常识和清醒的虫子啃食他们的庄家,并且盼望着来年有个好收成。
江白笑了笑,看着眼前数不清的人头,这些都像是一株株的木头,然而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了,然后他就愤怒。
也许你会说你凭什么愤怒呀!这一切都不过是是你做的局而已,是你一手策划的,你给了他们修仙的理论,你想出了分流愿力的法子,你鼓动了人心,你让修仙者们看到了巨大的利益,不顾一切压榨着他们,从头到尾你凭什么愤怒呀!
江白想骂那些人,想抽那些教士的大耳光子,我******让你们修仙,我教你们理论,我教你杀人了吗?我教你吃人了吗?我教你拿死人皮做人偶了吗?我教你饿死妻儿老小了吗?这些江白看到的,不能阻止的,无法言说的,所有的罪恶,都在这几天里见识了个够,他一言不发的路过,看过,这些一切都没有让他失望,但却让他愤怒,无比的愤怒。
一个黑衣教士刚才人群中锄完一株信徒思想上的杂草,抬起头有些得意看了看天。
发现在他的不远处,有一个人和他一样高,要知道这些天所有的人都跪着,抑或盘坐着虔诚的祈祷,除了同是修士的同伴,几乎没人会站着,也不允许有人站着,那样总会让人有多的心思,思考那是不允许的出现在的。
黑衣教士斜眼愁了两眼,心想自己的田地里多插根秧苗总是好的,自从上面的老大说,今后他们这些家伙将有自己的信徒子民后,人无疑成了一笔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