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技术成果基础上,生产精密透光玻璃,用于民用市场镜片需要,现在国内照相机市场大爆炸,相机需求量急剧增长,因此也对光学镜片的需求大大提升,所以他们打算生产镜片提供相机厂,我觉得这个想法可行。”
一五一十地把话说完,汪正国的眼神毫不退缩,就这样看着,他知道马上还会有狂风暴雨,但也是为了心中的理想,绝不退缩!
“你就为了这个?你告诉我丁一博到底给你说了什么?就让你中了魔一样,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去跟着他做什么照相机镜片。你对他了解吗?这种老官油子说的话真的可信?你就觉得他说的镜片生产真的能够实施下去?”
这时候也顾不了其它,他不得不把国企那些事全抖出来,让汪正国知道他的想法到底有多可笑,甚至是幼稚。
“这事其实他也给我说过,但我没有回应他,因为我知道,这事儿他也是临时起意,还没有任何靠谱性可言。你可知道在123厂那样的特大型国企,要做出这种转型生产的决定,实施下去有多难吗?”
此时车上所有人都看着一老一少,其中也不乏123厂的人,甚至整个车上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他们倒是对两人的谈话或者说对教授的训诫很感兴趣,一路上坐车长漫漫,看看戏也是不错的调剂。
教授也知道周围的人都看着自己,但他无所谓,只要能够把汪正国这迷途羔羊拉回来,其它的都是小事儿,见汪正国面对自己这一连串的问题,只能一言不发,他感觉自己快要成功了,只要继续轰炸下去,就一定能成。
当着满车人的面,教授继续说着,他甚至打算把国营厂的底裤都扒下来,就是要给自己这个助手看看,让他见识一下社会的残酷。
“不知道吧?那我来告诉你:他丁一博,首先要得到至少是123厂的党委常委会表决同意,透光产才能转产;其次,在透光厂内部斗争中,他也绝不可能那么容易占据上风,想想我们今天为什么没有看到厂子的党委书记?因为国营厂的厂长和党委书记从来就没有和和气气过,党委书记不可能看着他丁一博大展拳脚而不做点什么小动作;最后,我就算他非常有能力,能够把这项目做成,但它也不一定就能守住成熟的桃子,辛辛苦苦的成果,却被人摘了桃子的事简直不要太少。”
国营厂的各种矛盾,刘教授知道的实在是太多,这些问题他活了五十多年,也从头到尾看了几十年,怎么可能不知道,说出来的时候,那是一点都不带假,甚至是理直气壮地把这些问题赤果果地摆在一车人面前,并对此毫不掩饰。
也许是教授对这些国营厂的弊病入木三分评价起到了作用,又或是这些问题被一个外人突然曝光出来,让那些一直不愿意面对这些问题的国营厂职工有了发泄的机会。
一位看起来上了年纪的退休工人站了出来,插上一句:“小伙子,刚才你这个老师说的我都听到了,大多都是事实,听你老师一句,也听我老年人一句,不要轻易掺和进国营厂这趟浑水来,不仅是123厂,所有的国有单位都是这样,能够有机会到中科院,那就去,中科院这在方面肯定要好很多!”
这时候,车也终于到站,原本还紧张的气氛,因为一车人都要准备下车,顿时间一哄而散,所有人都挤嚷着要下车,只有汪正国和教授两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问题,还不愿意起来。
这时,一位和汪正国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靠过来,一种被现实磨平了棱角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拍了拍汪正国的肩膀:“兄弟,我当年也和你一样,有着自己的坚持,但现在我后悔了,123厂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好。所以,听你老师的,他给你的建议肯定没错。”
没想到最后会搞成这样,虽然汪正国知道国营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