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黑色甬道,腐败的气味让人难以呼吸。
甬道的尽头是一扇褐色的小门,几片发霉的残木被胡乱钉在了一起。
随着“嘎吱”一声,门被打开,空荡荡的房间一览无余。
此刻,一个幽幽身影正躺在墙角,身上挂着灰色的麻布,犹如一具残破的木乃伊。
“焱儿,焱儿。”声音从那个身体中传来,仿佛来自幽冥地狱。
那是一个女人--披着斑白的长发,瘦的只剩下一副骨架,双眼整个凹陷下去,犹如一个骷髅。
“焱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女人的呼唤声越来越微弱,她的生命之火仿佛转瞬即逝。
他伸出了手,止不住地颤抖。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女人转过头来,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转而咧嘴笑了起来,脸上的肌肉伴随着笑容产生了严重地变形,在脸部画出了一个深深地“V”字。
女人缓缓抬起如枯枝般的手臂,想要与他的手相握。可就在接触的刹那,她的身体开始快速腐烂,转眼间面部只剩下几个窟窿。
就在两只手臂交错地刹那,几根白骨狠狠地抓住了他的手。“焱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
屠焱整个身体颤了一下,随即清醒过来。他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巴掌,低声骂道:“妈的,差点误事。”
他此刻正挂在一个大树上,后背顶着巨大的树干。此刻他距离地面有十来米高,要不是绑了安全绳,万一一个瞌睡摔下去,半条命就给他先去了。
这家伙倒好,竟然还睡着了。
就在这时,他右前方的草丛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响动。他眼睛一亮,立扫刚才的睡意,端起了他的那把双筒短管猎枪。
“狗子啊狗子,你可千万要给我争气点,未来几天的花销全靠它了。”屠焱对着猎枪低语了两句,仿佛是对一个老朋友在说话。
悉索的声音停了下来,树丛又恢复了平静,周围只有鸟儿的歌声和虫子的鸣叫,在这广阔的丛林中显得深远而静谧。
屠焱屏住呼吸一动也不动。突然间,树丛里抬起一只鹿头,警觉地向四周张望,似乎发现了危险,伺机待发,随时准备逃跑。
说时迟那时快,屠焱二话不说扣下扳机,一颗子弹洞穿了雄鹿的头颅。一枪毙命,雄鹿伴着一声哀嚎倒了下去。
屠焱长出了一口气,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鹿大哥,对不住了。”
屠焱从树上窜了下来,抽出背后背着的长刀,这把刀是以前在东部禁区附近打猎时从一具尸体上扒下来的,莫约三尺长,半掌宽,看上去应该是军货。战争后期,只要运气好,外面的世界基本什么都能搞的到。
鹿的身体还在上下起伏着,显然神经系统还在工作着。
屠焱双手握刀,一刀剁下了鹿头。鲜血从鹿的颈部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的杂草。
如果不赶快处理,血腥味很快就会引来野兽。虽然这已经是很外围的狩猎场,但是经验告诉他,只要还在外面的世界,任何担心都是不过分的。
他收好长刀,抽出了腰间的匕首,迅速划开了鹿的腹部,鹿的内脏翻了出来。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屠焱皱了皱眉,很快平静了下来。想当初第一次看人解剖动物,他直接吐了出来,半天都没缓过神。
经过简单的处理后,屠焱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大口袋,将被肢解的鹿塞了进去,他只取了他需要的部分,其他一些部位的杂肉他根本看不上,也没有力气去搬。再说,按照惯例,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