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只要它低下头,尝试去****一口野草上的露水,便会有一条马鞭从边上甩过来,显然马背上的人也知道拉肚子的马是跑不快的,而他想要快些,再快些,快些到大殷去。
老马呼哧呼哧地拉着车,不时打个清脆爽朗的响鼻以表示对那条马鞭的不满。
老马哀叹。
天涯何处无芳草?
它又见到了那条马鞭。
海角何必遇少年?
它的下一声撕裂肺腑被马鞭打的戛然而止。
那便是少年,其实也算不上少年,那已经是个青年。
是一个正值青春年华,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劲儿,眼里渴望遇见数不尽的风景,他正如头顶的初夏风光正好的太阳。
他从阳光庇护处走来,身上便带着些阳光的味道。
他也是个英俊非凡的青年,是那种走在荒原部落里头会有荒人小姑娘暗送秋波的那种英俊,他的阿爸也是个英俊的男人,他的阿妈更是荒原的第一美人。
但是他身上的味道却来自头顶的太阳。
每一个青年都应该像他一样。
笑天地繁华却不叹韶华易逝,笑风云浩荡却不叹失水池鱼,沧海一声笑便是笑沧海远不如自己胸襟广阔,于那草甸中间便也能传来一声轻笑叹那青草娇嫩,便也是他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自信并且从容,他眼中带着光,那种干净的纯粹的少年自信。
如何叫人不会喜欢他?
这样讨人喜欢的青年怎么会惹得山里不问世事的老道人念叨出那样一句话?
更何况那讨喜的青年身后便是一个更加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小姑娘从板车模样的马车后伸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那真的是个小小的脑袋,便显得承自其阿妈的大眼睛显得更大了几分,再加上荒人特有的深邃眼窝,还有大殷人细腻白嫩的皮肤,活脱脱的十多岁小瓷娃娃的模样。
这小瓷娃娃也不是个安分的小娃娃。
她大大的透亮的眼睛带着泪光,撒娇道。
“哥,我们歇会好不好?”水汪汪的眼中竟然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欲流未流的样子,看上去很是可怜,又很是可爱,可爱的可怜。
她本来就叫做小怜,这样的可爱的可怜便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她的哥哥实在见过这种太多次的可爱的可怜了,丝毫不为所动,当然也有他现在背对那小姑娘,看不见她表情的缘故。
只有老马注意到,甩在它身上的马鞭力道又添了几分。
老马只得受着,最多不过打个同样清脆的响鼻以示不满。
那青年同样不满。
“小怜,你看看这一路上你都歇过多少次了?还歇,要是落在阿爸阿妈身后了,那就不好了。”
小怜靠着青年的背,数着徘徊在远处不敢靠近的小黑点,娇小的眉头皱到了一块儿,她又低下头揉捏着有些发酸的脚踝。
白皙的小腿在阳光下泛着光,很好看。
“夏何,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夏何是青年的名字,只有小姑娘非常不开心的时候才会直接叫他哥哥的大名。
“你以前才不会理会这些浮名的。”小怜换了一只手揉捏自己的腿,似葱根的玉手也很好看。
她本来就是个很好看的小姑娘。
夏何轻轻咳了两声,低声道。
“人嘛,总要学着长大的嘛,况且我这不是才刚刚修行不是,想要去看看大殷那些大修行者们又有什么错?”
夏何还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