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某位英明神武的王打败了所有部落以后,把目光投向了南边的富饶。
“我要去看看南边的那片海!”
那位王在自己不惑之年发出了这样的感叹,感叹中没有南边的那个雄伟的帝国,愈是显得狂妄自大,这声咆哮传到了大殷那时的皇帝耳边。
于是,两国碰撞到了一起。
明道初年,大殷北伐军五万大荒南鼓部落一万战士,大殷胜,举国欢庆。
明道末年,大殷北伐军三万大荒南流部落一万五千将士,大殷惨胜,普天同庆。
次年改国号景佑。
次年,荒人战士南下,北凉军师五万战士败于赤水河前,大荒战士惨胜,回到部落的只有伤残。
景佑五年,两国交战,双方互有胜负,大殷将大荒抵御于北凉水外,大殷皇帝大宴军士以资鼓励。
为庆这一战事,改国号天禧。
天禧初年,大殷派北征军十万将士临于北凉水南岸,大荒以五万荒原战士一战,北凉水被尸骸阻断,从此不见北凉水豪迈云霄,大荒与大殷以尸骸山为界。
天禧二年,大殷皇帝亲自出征,次年,率败军之师而归,却以荒唐的固守边疆之名大赦天下。
天禧三年,大殷皇宫死了为皇帝。大荒宫殿迎来新的王。
此后,宣和初年败。
宣和四年出征败。
重和年五次出征,败。
政和年六次抵御,败。
……
其间,皇帝死,其弟继任。
大殷打死了个皇帝,大荒的王却还能骑马征战。
……
靖康末年,惨败,那年皇帝隔着河望见了大荒的旌旗。
……
如此过了数百年,数百年间,大殷换了无数年号,打死了一位皇帝,打得一位皇帝提前退位,把北边的战事丢给自己的儿子,自己做了太上皇。
其儿子后来也夭折于皇宫某位后妃的深闺里,从此大殷多了个死在女人肚皮上的笑话皇帝。
数百年的战争,占据大陆七八成肥沃土地的大殷最后只得余下过去国土的四五成在大荒打压下苦苦挣扎。
直到百年前,大殷出了位英勇非凡的将军,那样荒唐可笑的国战才止住了连连败绩。
于是,大荒与大殷勉强靠着某条令大殷举国上下都深感耻辱的合约勉强维持着如今大陆的局面。
而大殷西北部便是以这条叫做羊角河的小河作为两国的国界。
少年是羊角河边羊角小镇的少年,他常常隔着这条蜿蜒似羊角的小河眺望着那边的草原,不知他在望向那片草原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或者在期待着从那片遮住了视线的小林子望到北面某座山里,或者是某群欢脱的小马驹。
绍兴九年的某日,与绍兴九年其他日一样,少年望向了那条苍凉而粗犷的荒原,隔着那片遮挡住少年视线的小林子想象着荒原上的那些奇特的风景。
绍兴九年的某日,大荒西南边疆一片少有人烟的小林子走出了一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她沐浴着阳光骑着老马,望向了自己心生向往的国土。
于是,少年遇见了姑娘。
于是,姑娘看见了少年。
这一眼便连成了一条线。
……
人生若只有初见。
有些人啊,见了可是要误一生啊。
多年后,河边的少年到了某处繁华,盯着旁边一滩暗红的血迹感叹这样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