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满花的剑不开花了。
颤抖的剑也不颤抖了。
准确的说是,握剑的人的手终于不再颤抖,他的整个人也不再颤抖,他的声音也终于不再颤抖。
“可惜我不太信命呀。”
夏何抬起头,笑着,像所有青年应该笑的那样笑着。
他很平静,也很认真。
“而且你也杀不死我呀。”
杀不死三个字咬的很重,也显得更加的认真。
还有些少年意气的认真总是很可爱的,只是道人不喜欢这样的可爱,这样的不喜欢体现到他的眼中便是一闪而过的阴霾。
“前些日子,我学了修行。”
夏何眼中神光湛湛。
“你就杀不了我了。”
这有些幼稚的话听上去有些惹人忍不住发笑。
“前些日子学的修行?笑话。”道人冷眼。
“莫非你认为我连你父亲都能杀却杀不了你?”道人冷言。
刚才洗去的梅花中便有他的父亲的血浇灌出来的那朵,最鲜红最浓烈的那朵便是。
“你连我都杀不了,你还杀得了我阿爸?”
这也是幼稚的话,却蕴着一个有意思又简单的道理,似乎从那家里出来的人都喜欢一些有意思又简单的道理。
道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喜好功名的人,所以杀了那位在整片荒原上都闻名的将军之后也没有声张,只是接着就南下继续杀人,所以,夏将军死了的消息还远远传不到这里。
况且夏何是真的认为面前这个来自山里的道人是杀不了自己的阿爸的,哪怕是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也是不行的。
道人不解释,也懒得解释,他只是认为杀人才是要紧事,所以,他提起了洗的干净的剑。
“而且,你都不敢跨过那条河,又怎么杀得了我?”
夏何笑的有些得意甚至有些狡猾。
道人依旧平静地对待他的得意和狡猾。
一剑劈了过去。
一剑便激起万丈风。
像是之前御水的神通,这次驱使的是天地的凌风。
剑起,风便起,剑落,风便似剑。
断开的河水依旧还是断开的,只是裸露的河底清晰地划出两道剑痕,那是风画出来的剑痕却依旧凛冽。
两道风劈向了夏何。
夏何慌忙举剑迎击。
只是慌忙之下又怎么敌得过那来势汹汹的两道风。
夏何的剑被一道风吹到了地上,夏何的肩膀又开出一朵梅花。
夏何身上再添新伤。
“你原来不懂剑。”道人平静地说道,没有嘲讽,只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夏何还在笑,哪怕被人一眼看出自己蹩脚的剑法他也还是那样地笑。
他笑得理直气壮,回答得也理直气壮。
“不懂。”他昨天才有剑,今天怎么就会懂剑。
只是就连殷槐都不清楚这有什么值得理直气壮的。
夏何理直气壮地还在说。
“但是我可以学。”
学什么?学剑。
学画剑,学写剑?还是什么能当场学的关于剑的技法?
夏何没有说,他说的自然也只能是用剑。
用剑御敌,用剑伤人,用剑杀人。
他要学的是这些。
他这样说,也就这样做。
他当即便坐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本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