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的男人拉着手穿行街头,又在阴暗小巷里和通缉犯大打出手?
在他酝酿说辞之际,两个漆黑身影已突如恶兽般迫近。
陌沨头也不回,迅雷般一脚踢在云慕前胸,后者径直便向墙上撞去。狂风一掠,扑将过来的两个家伙恰好从其中空档错了过去。
一声闷响过后,云慕揉也不揉便“嗖”地站起,“踢我做什么!”
陌沨瞥了他一眼,“被踢还是没命,我只不过帮你选了一下。”
“没命?”云慕一愣,随即注意到那两个暴徒的手中之物——泛着黑气的两把匕刃,怕是以什么肮脏法术侵染过。
云慕惊出一身冷汗,原来不经意间,自己已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一击不中的暴徒见陌沨颇难对付,立即便将目光转移到唯一的女孩身上。
“虎哥,搞那丫头!”其中一人扯着嗓大叫,而他所呼喊的壮汉亦很快会意,一双布满血丝的恶瞳盯上了不远处的嘉雨。
明显地感觉到危机临近,嘉雨却是不露丝毫惧色。云慕下意识地便要舍身冲过去,然而一道凛风眨眼间便超过他,向那彪形身躯袭去。
只一瞬,昏暗小巷里便又多一尊冰雕。
陌沨闭着眼,面无表情地缓缓昂首,双目轻启之时,一双瞳孔凝视着仅剩的暴徒,漫不经心、风轻云淡。然而,隐藏在那波澜不惊之下的,是比死神更为可怕的东西。
“‘理发师’,是么?”他道,“可知她是谁?”
暴徒已显然有些战栗,竟是颤抖着喉咙,未置一词。
“她叫陌寒嘉雨,是我陌沨的亲人。”
甩出最后一字后,陌沨眼中泛起了阵阵灵光。
忽地,一阵寒光闪过,随之响起的是一阵肉体撕裂的声音。
暴徒大张着嘴,“咿咿呀呀”地发不出声音,鼻孔不自然地抖动着,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鲜红的液体顺着其指尖流落地面,很快汇成一面红镜。
——飞刺而来的一根冰锥已将暴徒咽喉彻底贯穿,将他的身体死死钉在了身后的壁上,冰锥的后半部分已深入砖瓦。
未等暴徒眼珠滚上一周,眨眼又有三根更为巨大的冰刺由准确地刺入其双膝,以及胸膛。
血光染红了透明的冰锥,那破烂不堪的身体之上的一堆眼睛,也渐渐黯淡了下去。
小巷里一时静默无声,只余了那死人的血滴落的声音。
云慕自诩心宽胆大,然而一介书生岂会见过这等场面,他一阵反胃,扭头便蹲在墙角。
“就是来让我看你杀人的么?”
目睹了这猩红的杀业,嘉雨却是无动于衷,反而淡淡发问,一反常态,冷若冰霜。
陌沨的视线依旧在云慕,表情还是淡如冰面,平滑无崎。
良久,他才淡淡吐出几字:
“你该回家了。”转过头,陌沨的脸朝向了嘉雨。
稍缓过劲的云慕目视着他的背影,心中竟有些不甘。是因为自己过于渺小,他不屑注意,亦或是……对丫头的注意,已百千万倍甚于了自己?
“雨涉世不深,这样背着我出来,我很困扰。”
皇城这里冷秋初临,还真的颇有些寒茫小雨的意味。只是,嘉雨身上那连云慕也看得出的暖意,却似乎和这个名字相去甚远。
云慕正要展开臆思,一个怨恨的声音便忽然打破了他的遐想。抬起头后,他又一次瞠目结舌。
“别碰我!!”
嘉雨的脸上积蓄着真正的嗔怒,愤然甩开陌沨伸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