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的感觉,高考前的云慕已体验过很多次了。
混沌中,云慕脑中像放着卡带的电影一样闪过无数杂乱的画面——灵瞳的似水关怀、艾诚的如火炽烈、科尔德的通天神力,争先恐后地跑到他眼前,又你追我赶地离开。云慕闭着眼的时候,也不时皱紧眉头。
终于,云慕放弃了在无数的杂乱念想中挣扎。
……
不知过去多久,云慕睁开眼,天还远远没亮。周围黑得有些凄惨,四下里连一只叽喳的小虫也听不见。
不过纵使在半夜,周围的一切他也看得清清楚楚。他还记得,以前老师讲过,眼睛能看到东西,是因为光进入了眼睛。
他伸出手掌,本该漆黑的五指此时却是清晰可见。
“我真的,已成了个妖怪?”他放下手,喃喃自语。
周遭一片寂静。无声的安宁中,云慕发现了问题。
——嘉雨不见了。
他立即起身,偌大的厅堂里却只有自己。
“她醒了?”
楼梯口有隐弱的光线,亦从那个方向传来窸窣之声。而隔壁克蓦房里的呼吸声他亦听得真切,不会是他。
云慕沿梯而下,厨房果有灯光。
“喂,饿了?”
并无人回答,只有那窸窸窣窣仍绕耳朵不绝。
他蹑手蹑脚地走近那灯光处,心脏竟没来由地砰砰直跳。
“嘉雨?”云慕再次轻唤,但仍无回音。
自己明明有拜托克蓦随意置办晚饭,难道她还尚未满足?
云慕正要走去厨房一探究竟之时,灯却忽然像被浇灭一样,好似有一大桶墨水突然扣了下来。就算他视力超群,这般忽然地陷入黑暗,也难免要反应几秒。
“嘿?”云慕刚下意识地开口,便有一物伴着忽然漫布空气的花香,迎面撞了上来。
柔柔软软,余温尚存!
瞬间,有一种生平初次的触感自他的皮肤向心窝里蔓延,痒酥酥的。
适应了黑暗后,云慕看到嘉雨正闭着眼睛迎面贴在自己身上。
“醒着吗?”云慕稍作试探,而那娇软身躯既无回应,也无力气。
之所以一言不发,原来已睡着了。
“这丫头……会梦游?”
云慕把她从身上扶起来,她还是没有苏醒,脸上一副并不满足的表情。只见她嘴唇动了动,十分轻微的声音传了出来。
即使云慕听力超群,也不得不两遍才听清楚。
她说的是,“饿”。
窗外银辉洋洋洒洒,正轻柔地落在两人身上。云慕有些不明所以:昏暗房间、孤男寡女,自己拥着一个睡熟的曼妙女孩,而她,正对自己说,“饿”……?
此情此景,他竟一时无以应对。在他纠结之时,脖颈传来一阵温热。
那触感温润湿滑,仿若有一条金鱼在云慕喉咙处调皮地游荡,时不时又翘翘尾巴,古灵精怪的样子。
“她在……咬我?!”
云慕赶忙低头,只见嘉雨小嘴轻扣,一面用手从云慕背后环了上去。
云慕心中狂跳亦同时暗叫不好,这姿势,莫不是睡梦之中抱住了偌大一根鸡腿,正准备好好咬上一口么?
他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了冷汗:这妮子真要这么干,自己就提前上欲皇那报到了!
云慕闭了眼、皱皱眉,一狠心,一把揽上那杨柳腰肢,她的小嘴便因重力而松开了。
嘉雨睡美人似的静躺在云慕怀里,暖心的气息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