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幸回到家时,已是夜晚。钟离小小迎上来说道:“幸,你究竟去哪了?说是买药,也不用去这么晚啊。母亲都问了好几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
“我在路上耽搁了一会儿,让你们担心了。”钟离幸还是打发了小小回去母亲那里,自己则到了厨房。他取出今天带回来的碧线虫,连同酒一起倒进了盅里熬煮。
碧线虫性寒,如果不和酒便服下就会被冻僵,等碧线虫煮融后,酒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碗碧绿色的粘稠液体。
钟离幸把药给了钟离小小,让小小喂母亲服下这碗药。
“母亲,感觉如何?”钟离幸轻声询问道。
“这个药味,是碧线虫。幸儿,你是不是去了钟离族地?”王氏毕竟是钟离族出来的,这碧线虫她又如何没有尝过?
“我没有去,我是去外面的药铺子那里买的,我问他有没有碧线虫卖,结果还真的有。还真是巧合啊。”钟离幸干笑一声,出言把话圆起来。钟离小小也插话进来:“母亲,幸平时最听您的话了,您叮嘱过他不能够去那里,我相信幸不会去那里的。”
“你瞒不过我的,看来你真的去了那里。”王氏面色现怒,一把抢过钟离小小手中剩余的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脸色也由于过度激动而涨得通红,连连咳嗽起来。钟离小小搀扶着王氏,转头质问道:“幸,你不是说只是去买药么?为什么要违背母亲的话?”
钟离幸捡起地上的碎碗,满是歉意:“母亲,您的病只有碧线虫可以治,救您与违背您的话,我宁愿选择前者。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您离开的。”
王氏凝望着钟离幸,欲言又止。半晌,才是低头叹气,喃喃道:“罢了罢了,该要来的始终都会来的。你长大了,母亲也不能阻止你的意愿。只是你,母亲也是为了保护你们呐。”
“母亲,你说什么?刚才我没听清楚?”钟离小小凑过小耳朵,嘟囔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是了,你去了钟离族地,有没有人发现你?”
“是有几人发现了我。”当下,钟离幸便将路上遇到那位老人以及去钟离族地取虫的经过大致说了一下,只是将挨打的那一部分隐藏起来没有说出来。
王氏听着钟离幸的解释,也是点了点头,钟离小小还想问途中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却被王氏拦了下来。
“过几天我们搬家吧,我感觉这里不适合生活了。你们这几天把东西收拾好,我们离开这里。”
“离开?为什么?在这里住得不是挺好的么?为什么要搬走?”钟离小小疑惑不解,王氏不想回答她,小小却好奇来潮,追问个不休。钟离幸拉着小小往门外走去,说道:“母亲这样说,自然也是有她的用意,我们又何须多问呢。母亲,您喝了药,今晚早点休息吧。我们先下去了。”
门外那块青石上,兄妹二人并肩而坐,钟离小小一会儿挠挠头发,一会儿又望着天空,一会儿又煞有介事的数着小手指。最后枕着钟离幸的大腿躺了下来。
“幸,我问你啊。”
“嗯?”
“为什么我们姓钟离,母亲却不让我们跟别人说,为什么又不让我们到钟离氏的族地?为什么母亲从来都不告诉我们?”
钟离小小仰望着钟离幸,道:“你说这是为什么?”
“傻瓜,哪有这么多的为什么。母亲这样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我们猜来干什么呢?”钟离幸揉着小小的头发,感受着手中的丝滑,回答道。停顿一下,又说:“但我相信,母亲这样做都是为了保护我们,因为,她深爱着我们。”
自从那晚王氏说要离开这里后,钟离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