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过的声音。
像锯木头一样琐碎的声音回响在密闭的房间里。
钟醒过来,周围只是黑暗。头顶上一束绵柔的光,照在颓老的墙壁上,唤起了尘埃。
连忙伸出手去,一堵环形的墙壁。不,是一座塔,像监狱。
钟扶着墙站起来,无奈脚有些受伤。
微黄色的光打在另一张瘦削的脸上,是融。融的手里,有样东西正在闪着幽幽的绿光。
钟睁大眼睛,探出手去,不料脚下没站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钟的眼里也闪着绿光,弹出手去拨开融的手指。里面是一块玉璧,在玉璧之上,躺着一只萤火虫的躯壳。
伸出指头,一把弹开了萤火虫的躯壳,轻镊起玉璧。玉璧在黑色的幕景下闪着诱人的光,像恋人幽会时的月亮。
钟把玉璧收进口袋,摇醒了融。
“一座监狱!不,也像是一座塔。”
“我们怎么过来这的?龌龊东西······”融感到一阵头痛,“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暴雨,有一场暴雨,对吧?”
“暴雨之后我们上了山”,钟说。
“暴雨之后我们上了山,嗯,山顶有个悬崖,水里是我们镇子。”
“之后的想不起来了吗?”
“嗯······好像山底下有雾,很白很白的雾······之后的,你也想不起来了吗?”
“我也想不起来了。”
“我们已经死了吗?”融说。
“什么话,可没见着鬼!”钟站起身。
“那我也情愿有这样的死法。”融躺着说。
突然,在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窸窣作响。
“是什么?”
是一扇铁门,钟摸过去,将业已生锈且黏在一起的门销费力拔开,再将铁门用力向后拉,阳光和带着野草味的风从越来越大的门缝中灌进来。门被打开了,钟全身都摆动起来,外面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大到让人怀疑,或许再过不久,天上也会长出草来。
烛镇人从没见过草原,一只脚踏出门外。
“留步——”突然,门外出现了一个矮小的黑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