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后面一片红彤彤的壮丽鸿光都映地仿佛黯淡了几分。
当…当...当...,玉都峰上的晨钟又准时地响起,阵阵钟声中,那道犀利的剑芒就已经到了顾冲虚的面前。他仔细一看,嘿,竟然是徐无咎。
原来徐无咎本性逍遥,每日里最爱看的就是这天地之间的日出日落。他辰时才去殿里授课,每日卯时前后便提前来这又高又阔的云崖独自观赏日出。他方才醉心御剑没有细看,这时才发现顾冲虚,“咦”了一声便道:“顾师弟,这会儿卯时正是做功修炼的好机会,你不在房里练归气决却又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顾冲虚嫩脸一红,他也不好意思说昨日自己落败了以后辗转反侧,只把自己不小心弄破窗纸被蚊子闹得彻夜难眠这才索性来这儿练剑的事情又细细地说了一遍。这倒让徐无咎有点刮目相看了,他早知道顾冲虚悟性甚高,是众多弟子中最早凝气的,这十二三岁的年纪又是少年最最贪睡的时候,想不到他竟还有这等毅力来云崖彻夜练剑,如此天分再加上这般勤奋刻苦,只怕日后的成就比起谢广陵来也不遑多让了。
这会儿功夫,远处东方云天交界处已经是红光大作。二人也不再说话了,肩并肩便站到了一处,均都闭气凝神静静地欣赏这天地间最为自然壮美的奇景。
只见遥远的东方越来越红,越来越亮,突然便有一道耀眼的鸿光窜了出来,先是瞬间染红了周围的云彩,接着就像是背负着整个苍穹一般,异常吃力而又坚毅地慢慢扛起了这一片天地间的光芒,然后又似是脚夫苦力刚卸完货在脸上一抹汗水,挥洒下阵阵刺眼的金光,闪地顾冲虚眼睛都睁不开了。
平时卯时顾冲虚必然还在静静地打坐运气吸纳太阳精华,可他今天认真地看了日出的全部过程,竟觉得全身上下从内而外地发出一股热切的愉悦感。明明真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增长,可他却觉得自己好像又变得强大了几分,也不知道这是心境的提升还是恍惚间的错觉。
两人又沉默了一阵,似是还在回想刚才日出时的余味,又像是相对无言这才无话可说。
顾冲虚心里当然是有很多话想问的,平时徐无咎一齐给二百来个弟子授课又哪有时间留给他细细发问,这时好不容易见有了独处的机会,这一连串的疑问就再也藏不住了。
“徐师兄,昨天胡小花用的那一拳明明不是剑法,为什么他还是得了论剑大会的头甲?”
徐无咎叹了一声,道:“顾师弟,你可知我道门弟子斩妖除魔,这一辈子又得经历多少生死一线的紧急关头。你今天在这儿追究胡小花违反规则,可真当你面对凶恶的妖兽时它又哪会管你有多少规矩?你若再不想清楚这一点,只怕以后迟早会吃大亏。”
顾冲虚默然,他从小到大连黎阳城外都没去过,虽然平时也听了不少妖兽的传闻,可这些凶恶的妖兽在他心里甚至比起天启大帝还要更加地遥远,更加地模糊。甚至直到他加入尧山符宗已经一个月了也还没有想到终有一天自己也将会直面这些拥有强大力量的异兽,像道祖祭典上传颂的那样挺身而出,拔剑保卫许许多多如他父亲那样没有真气和武功的普通人类。
他想了一会儿,又问道:“徐师兄,可胡小花带艺上山,你就不怕他别有所图,做出对我尧山不利的事情来?”
这问题倒是有几分深度,徐无咎先是哼了一声,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这才开口道:“我尧山符宗传承了一千多年,就算有些宵小之辈想要趁机作乱,可也总不能不收弟子吧。不管他们身上还有些什么秘密,只要一日不违反我尧山禁令,那便一日还是我符宗弟子。更何况,只有千日做贼,绝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他这一番话既有千年宗门的雍容大度,又有些不把鬼魅魍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