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见谅,原来你真是内务殿的杂役弟子啊。”这位显然出身市井的弟子也不知道是真认错了人还是瞎起哄逞口舌之快,一些下流粗话还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了,听地徐无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原来这吴骑龙、李移峰、赵崩山、郭负城四人乃是千机峰近来新晋的几位凝气境弟子。他们四人上山前都是天京城里有名的说书先生收养的学徒,本身都是孤儿,便拣了些评书段子里威风的词自己给自己取了名字。上了尧山后经常也寻些评书故事绘声绘色地说给大伙儿听,更难得他们四人师出同门、从小一块儿长大,眉目间也多有相似之处,众人便经常拿他们寻开心了。这四人也和气,从来也不以为意,只是偶尔嬉嬉笑笑地反讥几句。
今天五十六场比赛都结束已经是戌时了,顾冲虚几人忽然要走时却见到两个杂役弟子正朝他走来,两人先一拱手,道:“顾师兄,谢师兄,郑伦师兄有请。”二人均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郑伦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郑伦虽是千机峰主事,但他这差事却是众多内门弟子中最轻松地一个,每日只须安排何时送饭、何时烧水送汤,一切事务自有他人料理。除非是弟子们大打出手,否则平时便只管自顾自修炼,等闲也难得见他一面。
唐妃玉作势也想跟着去,那两个杂役却伸手一拦,意思显然不言自明。这下三人都略感奇怪,顾冲虚和谢广陵两人便只好跟着两个杂役走了。
郑伦的居处在千机峰的西侧,这儿依山傍竹,又有好几棵年份极高的迎客松相互扶持,景色却是十分别致,这一大块地方远离弟子们的聚集区,平时倒也不虞有人打扰。
顾冲虚本以为郑伦既是内门弟子又是千机峰主事,想来他的居处也该更华丽壮阔,可进了屋一细看才发现居然和众人住的也都差不多。一床一几一蒲团,一抬书柜书两扇,只是略微大了一点,其它的地方竟也都和顾冲虚自己的小屋一模一样。他来不及感叹郑伦的清苦作风便又在昏暗的月光下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高寒枫、胡小花还有老四。嘿,这不就是明天参加决赛的几个人么。
这时郑伦便从屋外进来了,他先是说了声“都来了吧,随意坐吧。”然后自己也盘腿坐下,说了几句勉励表扬的话,接着就重重地咳了一声,道:“几位小师弟,明天就是最后的决赛了,这次比赛乃是徐师兄亲自主持的,决不能堕了我千机峰弟子的威风。师兄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只有两道仙鹤传音符对你们还算略有用场,谁得了头甲,这两道仙鹤符就是谁的了。你们几个上山的时间也不短了,若是家中尚有牵挂,也还能用这玩意儿给家里报个信聊以慰藉。”当下他便取出两道黄色宝符,又解释了一番功效,自是又引起了一众少年们的必得之心。
其实明日这八位选手中,千机峰九十八名弟子只占了五人,而一共只派了三十人前来的内务殿却反倒有三人闯进决赛,郑伦可不就看出端倪来了么,分明就是刘先谷这小子特地挑了些厉害的杂役,有意在徐无咎面前给自己难堪呢。徐无咎在尧山地位超然,虽然弟子们本事不济也不是他的责任,但他好歹也算是千机峰的半个主人,更不想给这位大师兄留下消极无能的印象,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该采取措施了。他当然不是真的没有好东西,可私下授予灵丹宝符恐怕是要引得大师兄不喜,这才不咸不淡地拿了两张无益于修行的仙鹤符做彩头。
可这仙鹤符虽然无益于修行,但对于这些入门不久的弟子们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就算是孤儿出身在山外没什么朋友的谢广陵,他这时候也开始在恍惚间意淫起来了。试想日后若是下山再遇见了赵霸王,嘿,谢广陵大爷也不必自己动手。轻飘飘地一句“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叫人。”然后一纸仙鹤符飞出没多久就见到四面八方就如山似海蜂涌般地来了许多人,有人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