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兵不动,我军又粮草甚丰,不如遣一支军马,给都送去一些。也好借此安抚都的军心。”
李荣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道:“高州到都有几百里地,沿途多有鞑子的守军。我以一支孤军押送粮草招摇过境,岂不是羊入虎口?蒙元帅,你这是关心则乱。此策,实不可行。都缺粮的问题该怎么解决,咱们需得另想办法。
。”
”
李荣对他的回答很满意.
正商讨间,有一人快步走了进来。
众人抬头看时,却是朱升。但见他眉眼带笑,似是碰见了什么喜事也似。,因为邓舍把城中政务与军中杂务,并及增高城墙、修筑堡垒等诸般事务全部一股脑儿地交给了他,故此他没有参加军议。
他手中拈了两份军文,微微朝诸将拱了拱手,对李荣兴冲冲地说道:“主公,好事也!臣适才接连得了两份军文,一份从上都来,一份从大都来。主公且请猜猜看,讲的都是何事?”
他没头没脑的,忽然来了这么两句。李荣微微一愣,他的思路还在孛罗的身,自然首先想到了都。他说道:“一份从s都来?好事?”
“非也。”
甚少见朱升卖关子,李荣顿时来了兴趣。都还能有好事?不是乏粮的窘状得到了好转,就必然是漠南的元军出现了变化。他问道:“然则,可是漠南鞑子有变?漠南没有坐镇一方、有足够威望的鞑子统帅,莫非,……,鞑子出现了内乱?”
“哈哈。虽不中,亦不远矣。”
朱升展开都传来的军文,呈给李荣。李荣一目十行,匆匆看过,拍案大喜,又将军文递给了蒙****,环顾诸将,说道:“岭北的鞑子阳翟王拥众数万,裹挟当地的几个宗王,起兵反了。”
这阳翟王,堂中诸将都有耳闻。
此人乃窝阔台大汗第七子灭里大王之后,世镇北藩,是蒙古的一个宗王,黄金家族的直系后裔。中原内乱以来,岭北没有受到战火的波及。本来元帝去年就曾下诏,命他们起兵南下,帮助剿灭红巾的。却叫阳翟王以为有机可趁,“肆为异图”。
岭北的居民,尽为蒙古部落,保持着游牧的风俗,散则为民,聚则成军。因此,他短短的时日,便聚集起了数万的军队。其实,阳翟王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竖起了反旗,只因为都孤城深入,在漠南、漠北的消息并不灵通,故此最近才刚得知。
蒙****倒抽一口冷气,霍然起身,仓皇间险些把案几的茶碗撞掉,他急声说道:“漠南、漠北的重镇,没有强过都的。阳翟王反,他由岭北而入漠南,要想进入腹里,首先攻打的定然便是上都。这,这,:..……,何喜之有?”
“阳翟王或许会如雷元帅所言,首先攻打都。但是试问蒙元帅,如果真的出现了这样的局面,屯军兴和的孛罗该如何自处之?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这?”
是呀,一边是红巾,一边是造反的阳翟王。面对如此的形势,孛罗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呢?他是会眼睁睁看着都落入阳翟王的手中,抑或是会立即起兵,抢在阳翟王攻打上都都之前,先把都攻克占据呢?
如果从军事角度来看,当然是前者为。坐山观虎斗。先等红巾与阳翟王拼出个胜负,然后坐收渔翁之利。但是,元帝会给孛罗帖木儿这个机会么?即便给了孛罗帖木儿这个机会,孛罗有胆量冒这个风险么?
阳翟王可与红巾不同,他是窝阔台的后裔,当之无愧的黄金家族,在漠南、漠北颇有号召力的。如果坐视他攻下都,漠南、漠北的蒙古部民会不会转而他呢?哪怕这个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一,孛罗也绝对没有胆子来承担如此严重之后果与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