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虽怒,却不屑的样子看着陈凯之,今日不是上次,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陈凯之敢如何?
“嗯。”他很平淡的回答。
陈凯之一副沉痛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取笑怀义公子:“那么公子,这伤哪里来的?”
这已经到了不要脸的地步了。
陈贽敬和陈入进暗暗对视一眼,仿佛上次夜晚时的一幕就在他们的眼前。
怀义公子羞愤不已,陈凯之的话,等同是在揭伤疤啊,无耻!
这简直是在挑衅他。
简直过分到了极点。
怀义公子心里已经是怒火滔天了,可他却不敢直接发泄出来,而是冷冷的看着陈凯之,他想要回答,猛地,却嗡嗡作响。
似乎连陈贽敬、陈入进二人,也意识到了什么,面上立即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见怀义公子支支吾吾,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其实大家都有一个疑问,怀义公子哪里来的伤?
他是千金之躯,即便是跌撞,也不会是这样的伤口,这分明是被人打的。
那么,谁敢打这位怀义公子?
这洛阳城里,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打贵宾?
而怀义公子的反应,就更加奇怪了,他竟变得有些支支吾吾起来,眼神中开始出现了疑虑。
陈凯之见怀义公子不答,似乎早已想好了似的,随即便再次追问道:“公子,学生在问,世公子这脸上的伤,是从何而来?”
怀义公子心里已是五味杂陈,无数的念头冒出来。
摔得?
这太牵强了,只怕谁也不肯信。
你陈凯之打的?
这……这不能说……自己此前,对陈凯之有极高的评价,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何况,一旦说了此事,一切都要泄露出去,自己跪在陈凯之的脚下,自己如狗一般,被陈凯之踩着。
他是谁,他是世公子,是未来的衍圣公,是圣人之后,为天下人敬仰,倘若揭露出这些,那么……自己就要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成为衍圣公府的耻辱,这样说,固然可以置陈凯之于死地,可是自己,也全完了,自己的父亲,本就疼爱自己的兄弟,若是今日说出这些,不但有辱门楣,这世子之位,恐怕也彻底不保。
那么,如何解释呢……
怀义公子毕竟没有想到,来这宫中,是为了这个问题。
一时间,他竟是发现自己走进了死胡同,好似怎么说都不对呢。
现在想要寻一个既可使人信服,又可遮掩过去的借口,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他竟开始有些慌乱,六神无主起来。
尤其是陈凯之笑吟吟的看向自己,怀义公子看着这张堆笑着,看似和睦的脸,心里又不免愤恨,各种情绪混杂一起,竟是哑口无言。
陈凯之见怀义公子沉默着,嘴角轻轻一勾,突然开口说道:“敢问世公子,世公子脸上的伤,可是诸子余孽的手笔吗?诸子余孽早将圣公和世公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于是对世公子进行了刺杀,幸好,世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总算是侥幸躲过,不过很不幸,虽躲过了杀招,可脸上,毕竟还是留下了伤患。”
诸子余孽……
这仿佛一下子,给怀义公子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当他无法解释,根本无从去辩解的时候,这四个字,却一下子令怀义公子动心了。
没错,就是诸子余孽。
若是诸子余孽所伤,这就很好解释了,诸子余孽本就是衍圣公府的死仇,他们动的手,完全可以使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