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之则高坐公房里,解下腰间的长剑,拍在自己的案牍上,整个人跪坐在案牍之后。
只有晏先生和陈义兴二人留了下来。
晏先生见陈凯之似乎想不通,便不由开口道:“主公有没有想过,既然不是赵王亲自发起叛乱,那么,发动叛乱的人,会是什么人?”
这是所有人想知道的,陈凯之也一样,他不禁皱眉:“不是赵王,就绝不会是官兵,可是,能将人组织起来,还有这么多人手的,除了会党,便是……”陈凯之淡淡道:“码头。”
“码头?”晏先生皱眉,一脸不解的看着陈凯之。
此刻陈凯之并不着急,而是平静的道:“会党的可能不大,这些会门,前些日子,已遭受打击,不少头目都被拿了,就算想要闹出什么大乱子,怕也不能,可是码头……却不同,那里龙蛇混杂,有不少人,利用各种会门和神佛暗中组织码头上的脚力,晏先生,可千万别小看这些码头上的人,每年,各地州府的钱粮都要运送入京,无数的货物也需再者八方通衢之地互通有无,洛阳城的几个码头,有大量的流民和脚力驻扎,他们人数众多,以苦力为生,常年受官府欺压盘剥,一旦有人暗中在背后经营谋划,若是再用红莲教、佛道之说使他们对此深信不疑,真要闹什么乱子,这数万人若是当真异动起来,尤其是在夜间,绝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