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灶台,墙壁被烟熏的漆黑。
一根锈迹斑斑的钉子上挂着破旧的竹屉,几张不知什么年代的小板凳安置在角落里,地上竖着一张黝黑黝黑的木桌。
门外传来压水声,门外水井涌着清澈的井水,一个小女孩费力压着腰杆。
她还没有手压井高,身上穿着破旧的花棉袄,上面因磨损露出泛黄的棉花。
小女孩约莫十岁左右,头上用线绳束起三个寸长冲天辫,她不时擦着头上的汗。
一条小灰狗趴在女孩旁边,它注视着小主人,从它的眼睛里能感觉到的只有认真。
女孩打满水,用两只手费力的提起水桶,水桶因摇晃倾溅而出,泼到地上,很快就被地上的黄泥土收成泥碗状。
小灰狗对突然加深颜色的泥土倍感好奇,用黑黑的鼻头凑近闻了闻。
一声喝叫,它连忙蹦蹦跳跳进了屋子。
它跟着小主人进了屋子,小女孩将水桶顶在胸前,然后将水注入锅内。做完这一切,她将锅盖死,点着火。
灰狗看着小主人做好饭,然后在陶罐里拿了些腌菜,最后走进里屋。
里屋是用黄泥混着草梗糊的墙壁,一些位置已经裂开指粗口子,房间里只有一个柜子,床上的被褥散发着霉味,上面躺着面黄枯瘦中年女人。
小女孩踩着小凳子爬上了火炕,叫醒了卧床的女人。
女人无力的睁开眼,看着女儿灰头土脸的模样,满脸心疼,却只能摸了摸她的头。
小灰狗蹲坐在门槛边,歪着脑袋看着这一切。
女孩喂完女人后,等母亲睡下,这才下床,可碗里只剩下稀稠的米水,几乎所有米粒都被她倒进女人碗里,她看着碗里几个米粒随米水翻滚,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
小女孩小口小口抿着米水,似乎想要从里面品尝出大米饭的香味儿。
她将米水喝完后,肚子依旧“咕噜噜”叫着,她摸了摸小肚皮,然后起身来到院子。
院子外的木框旁,小女孩立在墙根,用脏兮兮的小手抵住脑袋,然后侧身看了看小手的位置,然后用一个粉笔头用力划了一道杠。
这条木框上有好几道粉笔划过的痕迹,从低到高,节节攀升。
小女孩望着又高了一点的粉笔杠露出甜甜的笑容,她天真的小思想里,长高就代表长大了。
长大可以工作,有了钱就能给妈妈治病了。
小灰狗不明所以,围着她蹦跳。
小女孩脸上绽放灿烂的笑容,然后蹲着给它也量了下身高。
小灰狗呜咽着,眼睛充满茫然。
在一旁,整片墙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正”字,这每一横都代表着母亲生病后的日子,墙上画着一些图画,图画很简陋,似火柴人样。
最初图画里还是两个大的人,他们一人牵着中间小火柴人两只手,然后最强壮的火柴人松开了手,最后只剩下一大一小两个留着辫子的人。
小女孩不知道爸爸去哪儿,妈妈告诉她,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赚钱了,等回来以后会带好吃的给她。
她不想要,她想着,等爸爸回来让他把东西退了,剩下的钱给妈妈治病……
她用袖口蹭了下小琼鼻,然后坐在小凳子上翻看着破破烂烂的书,这是隔壁大孩子扔掉的,她从来没上过学,捡到后,这本几乎破烂的课本就成了她的珍宝。
小灰狗安静的趴在她脚下,用鼻子喷气欺负着地上忙碌的蚂蚁。
这时,栅栏外一个人推着三轮车经过,车上好多好多破烂,小女孩好奇的扭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