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名黑袍的校尉连忙撇开手里的弓箭,一个箭步跃到前面,将那帅旗抓在手中,抓过身旁的一杆长矛,将那帅旗挑在枪尖上,逆着风雪挥起,那旗上的“汉”字,迎风展开,被日光染得雪亮,
呼吸之间,一匹嘶风的烈马,通体火红,从辽军之中一跃而出,鞍上坐着一个铁帽貂裘的青年将军,一张俊脸不怒自威,两条剑眉斜飞入鬓,身后系着一条熊皮的箭袋,箭袋里整齐的插着七只硕大的长箭,一双虎目正紧紧的盯着那校尉手中的帅旗,将怀中那把通体苍黑的铁弓拉成了一轮满月。
“就是他!”江南一声爆喝,手中令旗一挥,千百士卒同时放箭,无数流矢飞蝗一般,向那铁帽貂裘的青年射去,怎料那青年眼看弓箭射来,丝毫不为所动。那青年坐下的战马也极为神骏,扬蹄一跃,便是十丈有余,将射来的箭雨尽数避开,电光火石之间,那铁帽貂裘的青年将军又发一箭,将那挑着帅旗的长矛一箭射断,去势依旧不减,立毙数人!
江南见了,不禁冒了一头冷汗。要知道那青年将军所立之地离城头足有一千余步,箭射城头,强劲如斯……
正错愕间,第三只箭也已经到了,江南步法一动,袍袖一卷,劲力鼓荡,卷起一地烟尘。
那青年的长箭与江南的内力相激,发出一声爆响,气势稍弱,被江南抓住时机,陡然加力,劲灌五指,硬生生的将那长箭抓在了掌中!与此同时,那长箭上所附的真力也顺着江南的手臂逆流而上,直逼江南的经脉。江南一口真气滞涩,蓦地喷出一口血来!将城头的一片积雪染得血红!
三箭发出,那铁帽将军催马上前,匈奴士气大振发出震天的吼叫,顶着汉军的箭雨,冒死上前!
江南见了,强运内力,抬手封了自己四处大穴,强行压下伤势,劈手夺过那面帅旗,连着旗杆捆在背上,抽出一把长剑,分开人群,凭空一跃,立在了城头之上,运足内力,高声啸道:“雁门副将江南头颅在此,请教将军神箭!”
那青年将军见了,一声豪笑,手中弓弦连动,每发一箭,便高喝一声。江南此时已然运足真力,周身衣袖鼓荡,化出荡魔之象,这江南竟是武当之人!来不及细想,江南仰天嘶吼一声,将那铁帽将军射来的长箭尽数捞在掌中!
汉军士气一振,与匈奴士兵鏖战约有三个时辰,仗着雁门天险,将匈奴士兵挡在了关外。那铁帽将军眼看失了战机,也不再战,令旗一挥,匈奴士兵纷纷退去。
那青年将军拍马走在士卒最后,将那支大弓负在背后,从箭囊中抽出一支长箭,折为两截,向着城头高声吼道:“我东方愁,今日折箭为誓,破关之日,我必屠便此城,鸡犬不留!”
江南看那青年将军退去,一个踉跄,栽下城头,身边的亲卫连忙将他扶住,江南呼出一口浊气,问道“穆顺何在?!”
亲卫答道“将军,穆将军去往并州刺史府至今未归。”迟疑了片刻,又说道“将军,我们三次前往洛阳报信的兄弟至今杳无音信,有传闻说是被劫杀了,将军,您看这……”
江南正在闭眼调息,听得亲卫的话,不禁一口瘀血喷出,以他的聪明,再加上穆顺不在,自然能想到自己的亲卫是被并州的人劫杀的,几日前得到朝廷旨意,不过只有一万兵马前来,看样子朝廷这是只收到了匈奴寇边,并不知道还有其他军队。
江南乃是武当传人,如今不过十九岁的年龄就在边关担任副将,只是一直被主将穆顺压制,那穆顺武艺平平,比起江南来是大有不如,这次匈奴来犯,江南在这雁门关上已经防御了半月之久,关上粮草已经殆尽,而士卒不过一万,并且大都带伤。
江南在防御时,明显就能感觉到这次匈奴来犯比以往不同,各种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