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任事公移分守浙江台,金,严等处地方参将,署都指挥佥事戚继光,为请乞专任责成殚瘁心力大振久沿海防军伍以图补报事.窃照本职本以废弃之馀,误蒙使过之用,看得任内台州一带沿海卫所,自初建置,本以保障生民,捍御地方,故民出膏脂以供馈饷.今积承平二百年来,一旦被有倭患,其民社供馈军饷且如旧矣,而军伍不惟不能保障生民,无益内地,且每事急又请民兵以为伊城守,是供军者,民也;杀贼者,又民也;保民者,民也;保军者,又民也.事体倒置如此,殊失祖宗建牙之意.
况台海一带,远在浙江一隅,将权独当一面,势甚可为.但世情狃於四事,其虚文误日,第一也;间有任事者,而不得弊源肯綮,二也;又有见今日之军疲惫懦弱,略似人形,遂谓必不可振,因噎废食者,三也;甚至以军为务设,恐整用杀贼,致有损军之罪,四也.夫然则民兵独非命耶但今日蛊坏之极,干蛊之事,如创始相似.苟存其成法之体,而少变其意以救其弊,庶成法亦不至废,合无假职一方便宜之权.
凡利有所当兴,弊有所当革,悉容职随时制宜,次第修举,与兵备道计议允行.一应掌印操陆管事军官,悉容职务在得人,一面因才授能,随时便宜更置;一面疏名分巡兵备道会详请用,及别衙门有所更置.职境沿海管事军官,亦必行职查覆.其措置之要,一曰首正名分,使指挥,千百户,旗军,丁舍秩然有序,而卫所之号令必行於上下;二曰拿治剥军贪官,以苏久困之卒,使士气渐裕;三曰重治刁军官,使卫所之官敢於任事;四曰禁所伍越序文移,无印白呈,以肃军政;五曰谕以忠义,厚恤战亡,以劝亲上使长之念;六曰清磨户口,均编差役,以养荷戈之力.
至於进摄出外,跟官清查,影射役占,操练鼓舞,身先教习,凡可以充实行伍,激发士气者,悉听职随机转环,不必拘定常格,多方以振饬之.如遇事体重大,听会兵巡道施行,而有司军粮按月征放.如此而二年之外,使沿海官军不能堂堂一战者,皆职误国罔上之罪也.如蒙允谕之后,定知谤书盈箧,集毁销金.然世豢臣子,分在马革裹尸,成败利钝岂足暇顾仰仗部院威明,伏乞钧断.为此不胜激切.理合具呈,伏乞照详明示施行.嘉靖二十九年五月十三日呈详钦差总督军门胡,奉批:“所据条陈数款,深为有见,且切中时弊.本官为一方大将军,既肯挺身任事,则一方军务悉以委托,俱许便宜施行.若事体重大,必须公议,亦听会同兵巡二道斟酌计议而行,具由详报.此缴.
以上内容很有可能并不完全是戚继光自身编纂,而是后人根据地方县志描述,或者是时人记录整合出来的内容。
因为戚继光不会自己称呼自己为参将,而很多内容更像是当其时的地方官吏的书写风格。
但是毫无疑问,这种内容相结合的描述,能够说明当其时倭寇海患以及当其时明朝卫所军战斗力低下,兵备松弛以及官僚体系堕落的严重性:
今之军士,设使平日所习所学的号令营艺,都是照临阵的一般,及至临阵,就以平日所习者用之,则於操一日,必有一日之效;一件熟,便得一件之利,况二百年耶况自幼而为武士者耶奈今所学所习,通是一个虚套,其临阵的真法真令真营真艺,原无一字相合;及其临阵,又出一番新法令,却与平日耳目闻见无一相同,如此就操一千年,便有何用临时还是生的.且如各色器技营阵,杀人的勾当,岂是好看的今之阅者,看武艺,但要周旋左右,满片花草;看营阵但要周旋华彩,视为戏局套数,谁曾按图对士一折一字考问操法,以至於终也.
此是花法胜,而对手工夫渐迷,武艺之病也;虚文张,而真营却废,制阵之病也.就其器技营阵之中,间一花尚不可用,况异教耶教与不教同,况不习耶司阅者,可不端明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