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鱼肚白,一只信鸽从窗户飞进了房内。
“曾经的虞王已被斩杀,慕容铉殿下以代替,一切计划形式。”
欧阳卿将信纸点燃,当然到差不多快一半时,放进香炉内。
……
因为早得了吩咐,陈府下人们已打扫好客院雪庐,重新换了崭新的铺陈,热茶热水也准备得当,整个院子显得极是温馨,倒看不出一向少有人住。
旅途中晚餐吃得太早,所以桌皓然和陈续陪着欧阳卿一起在雪庐用夜宵。枣粥和点心刚送上来,桌皓然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问道:“陆清呢,叫他一起来吃吧?”
欧阳卿咯咯笑道:“他一直都在这啊。”
话音刚落,桌皓然和陈续突然觉得背心一阵发寒,回头看时,方才明明空无一人的屋角,此时竟已静静地站着一个身着浅蓝衣衫的少年。他容颜生得极是俊美,可惜全身上下都仿若罩着一层寒冰般冷傲孤清,令人分毫不敢生亲近之念。
“虽说不是第一次见陆清,可还是觉得这身法好诡谲啊。”陈续压低了声音悄悄道,“欧阳兄,有他这样一个护卫在,我都不太敢靠近你,生怕他一个误会,劈我一掌。”
“怎么会?我们陆清脾气很好,很乖的。”欧阳卿刚抬了抬手,下一个瞬间陆清就已经飘了过来,蹲下身,将头靠在欧阳卿的膝上,“看,还喜欢撒娇。他只是偶尔分不清楚真假,以后有他在场的时候,你们不要跟我打闹就是了。”
这个武功奇绝的少年护卫受过脑伤,略有些心智不全,桌皓然和陈续早已知道,不过他俩对欧阳卿都敬如师长,根本也没打算跟他打闹,所以这句吩咐嘛,听着也就是听着罢了。
陆清不喜欢吃粥,陈续又吩咐人另给他煮了面食。大家正边吃边闲谈,院外突响人声,有人一路朗声大笑着走进来道:“你们走得可真慢,等得我都快长毛了!”
桌皓然大喜,跳起身来抓住来者,“小延子!?”
陈续却皱起了眉头,下巴一仰,问道:“我说上官延啊,你这消息也太快了吧?我们刚刚才进门,时间又这么晚,你跑来干什么?”
“我跟你们管家打了招呼,等你们一回来就给我送信儿,”上官延大踏步走上前来给欧阳卿见礼,“欧阳兄看起来气色不错,这一路上少了我,没被这两人给闷死吧?”
国舅府的大少爷上官延是桌皓然最好的朋友,三个贵公子本来是一起在游历途中遇到欧阳卿,打算结伴同行回南海郡的,谁知一行人在半路上碰巧救下了一对被追杀的老夫妇,听他们说是准备上京,去控告白洛的亲族在他的原籍地滨州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夺耕农田产为私产,殴杀人命等诸项罪状。陈续因为陈国侯府与白亭公府一向交好,怕父亲责怪,没有敢管这桩闲事,而上官延生性洒脱,侠义心起,便自告奋勇护送这对老夫妇一起先走,同时还坚持不要桌皓然同行,让他陪着由于身体原因必须慢慢缓行的欧阳卿随后回京。
“吴公公和吴婆婆怎么样?”一见到他,欧阳卿自然要先问一问那对告状的老夫妇。
“状子已经递到御史台了,事情现在很稳定,皇上秘旨派了特使去滨州,没有调查结论前案子暂不开审,所以现在还没起什么风波,陈续你也用不着这么急就冷淡我避嫌。”上官延虽然语气乐乐呵呵的,但说起话来却毫不客气,“我就是想这么晚来看我家皓然和欧阳兄,就不是来看你的,不服气来咬我啊……”
“呸!”陈续啐道,“我叉你那么厚的皮,谁咬得动?”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跟你们说正经的,”上官延拖过一张凳子在桌旁坐下,捞起一杯茶一饮而尽,“你们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回来的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