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城是最先醒来的。因为他在睡梦中听到了凄凉婉转的歌声,那歌声扰得他心乱如麻,只得从睡梦中惊醒。
鹿城醒来后,第一时间就是去找鹿弥和鹿芦儿。见两人睡得正酣,这才放下心来,注意到原来天已经黑了。
“你醒了。”歌声骤然停止,从不远处传来幽怨的女人的声音。
鹿城寻着声音看去。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子半跪着,靠在趴在地上的马的身上,空洞无神的眼睛,幽幽的看着自己。
非礼勿视!鹿城连忙撇过头,道:“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这荒山野岭之中。”
女子好似没有听到鹿城的问话,只是自顾自的说:“我等了你好久,为何现在才来?”
鹿城不知道女子在说些什么,没有搭话。那女子也起了身,赤足向鹿城走来。“你为何现在才来?我等你等的好苦。”
鹿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反问道:“你说什么?”
女子见鹿城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空灵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楚。女子悠悠的问道:“你不记得我了么?”
鹿城这才觉得女子有些面熟,仔细的上下端详,恍然大悟道:“你是那画中的人。”
女子闻言,整个人不敢置信的盯着鹿城。惨淡的嘴唇被咬出一丝血色,嘴里念念叨叨,像是着了魔一般,说道:“你不记得了,不记得了。既然不记得,那当初为何许下誓言要我等你。现如今我终于等到你,可你却……苏郎,你好狠的心。”
这时鹿弥和鹿芦儿也都醒了,见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鹿芦儿第一反应便是鹿城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她立马坐了起来,哆哆嗦嗦的指着那女人,义正言辞道:“你对人家做了什么?”
鹿城知道鹿芦儿想多了,便一把将她扯到自己身后,道:“你瞎胡说些什么,我也刚醒。”
鹿芦儿吧唧吧唧嘴,也不说话,只是示意聪明的鹿弥赶快过来。鹿弥也满头雾水,三人都面面相觑,道:“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女人泪眼婆娑的看着三人,咬着嘴唇道:“早知这样,我之前就不该阻止鹿蜀。”
鹿弥两人都不回话,便出头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女人笑了,看起来凄美悲凉,月光印在她的眉心,有一颗殷红的朱砂痣。她指着自己眉间,缓缓说道:“苏郎,你还记得这颗朱砂痣么?你说这是你一生不能忘记的印记。”
鹿城随着女人的手,缓缓看去,目光微微发愣,望着那颗朱砂,他听见女人说:“你还记得吗?”
鹿弥怕那女人耍什么花样,施迷魂之法,大叫阻止到:“不要看!”站了出来,紧盯着女人,道:“我们不是这里的人,你又如何能认识他?”
女人很激动,伸手抓着鹿城的双臂道:“苏郎,是我啊,我是顾若。”
鹿芦儿见女人已是满脸泪水,于心不忍,开口安慰道:“顾若,他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他认识的人,我们也必定认识的。”
顾若看着鹿芦儿,不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目光,倔强的说道:“他就是苏郎!我认得那双眼睛。”
“可我不叫苏郎。”
鹿弥也证实道:“他叫鹿城,我们不是这里的人,我们来自另一个国家。”
“可……”
顾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鹿弥打断,鹿弥冷静的问道:“你活了多久了?”
顾若皱着眉头,思忖了一会儿,垂下眼眸,摇头哀怨道:“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时候战乱,很可怕,涌出一群似人的怪物,它们到处吃人。也是在那时,我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