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气的人比起来,那个身影略显寒酸。所有的人都对他嗤之以鼻,但宋渠惊无所谓。
宋渠惊拿着肉饼,平静的看着被人捧上神台的女子。这是一次试探,一场等待。
那群人没人看宋渠惊一眼,根本没把宋渠惊放在眼里,依旧手举献宝。他们不认为那样骄傲的玉兰姑娘,会瞧宋渠惊一眼。
此时的中心,此时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在那位穿着红衣的玉兰姑娘身上。
玉兰姑娘昂首离场,却又骤然驻步,她闻到了一股肉香。
玉兰姑娘望着那拿着肉饼的宋渠惊,愣愣的出了神。思绪飘到很远,飘到遥远的边际。那是一个很小的村落,村落里有间破屋,下雨还会漏水,屋前有个院子,院里栽了棵玉兰树。玉兰花洁白无瑕,开在春风里,徐徐而动。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眼万年,旁若无人的相视一笑。那双白玉般的手竟缓缓抬起,伸向人群,拿起没人瞧得上眼的肉饼,放在嘴里,轻轻的咬了口,瞬间泪目。
一时间,所有的人全部炸了开来。
玉兰姑娘竟然收了礼!
玉兰姑娘收的礼竟然还只是一张不值钱的肉饼!
送肉饼的人竟然只是一个连好点的衣裳都买不起的穷小子!
没有人想得到,包括风适。
风适见玉兰收了一张肉饼,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做些什么,还是玉兰姑娘反应快。不,应该说,还是林瓶儿反应快。
林瓶儿主动伸出手,握住了宋渠惊的手,道:“多谢。”
然后牵着宋渠惊,往后台走去。
所有的人都疯了!
他们放在神台上,用心仰望的女子,竟就这样被一张肉饼给带走了可笑,太可笑了。他们不甘,愤怒,到最后开始不顾身份的质问。
“他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配牵着玉兰姑娘的手!”
“一张肉饼?这也太可笑了。”
“风适大老板,你难道就这样放任玉兰姑娘被一个低贱的人玷污吗。”
甚至还有人跳出来,开始质问林瓶儿:“玉兰姑娘,在下一直倾心于你。数年来送了多少奇珍异宝,姑娘瞧不上眼也就罢了,现在你竟对这样一个人动了心,未免也太可笑了。”
“就是啊。”“就是啊。”
所有的人都在附和着,林瓶儿却充耳不闻,只是一直死死牵着宋渠惊的手,觉得温暖无比。
经过了这件事,宋渠惊不用问,也知道眼前这个看着自己的人,就是他的林瓶儿。
他们不顾人们的无理取闹,直接进了后台。人们想跟着进去,还没碰到门帘,就被风适拦了下来。
人们被拦了下来,明显很不高兴,所有人都躁动着,风适只得赔笑道:“各位爷,姑娘选了谁,就跟谁走,这是打立院就有的规矩,谁也说不得什么。还请各位爷,尊重玉兰姑娘。”
外面的人叫嚷着,里面却很是安静。
宋渠惊和林瓶儿相对而坐,不知该如何开口。
十三年来,他们有太多问题想要问,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可现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们坐在房里,丫头们都被林瓶儿遣走。只是这些丫头从未见过自家的姑娘领过人回房,所以统统都趴在门上,想知道房里发生了些什么。
房里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林瓶儿突然忍不住的哭了。
她抱着宋渠惊,哭的伤心。宋渠惊也不出言安慰,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就像儿时一般。
门外的丫头们见林瓶儿哭了,想要进去看到底怎么回事,却又不敢进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