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意大利,加图索家族。
十一月,距离凯撒出生还有一个月,尽管他还没有出生,但这次加图索家族特别紧张,比以往任何一次小孩出生都紧张,一些。
尽管他们家族的血统一项比较优秀,但多多少少还是达不到标准,血统这东西很难把握,基本上完全是看运气,加图索家主尽管已经很努力和女性结合,也生了不少儿子,可实际上直到现在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加图索家主的男性们都很焦虑,他们想要的权与力,就在他们家主身上,可他就是不出现。相反,女性们每每生完孩子,却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太好了,她们的儿子不是最优秀的,她们不用牺牲什么,也能得到加图索家族的庇佑,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
怀孕的女性是没有阳光和希望的,她们只能等孩子生下来,确定孩子的血统以后,才能从那个地方解脱出来,那是地狱,完全黑暗的地狱,她们几乎都在那里生活过,然后从地狱里走出来,一身轻松,她们相信,这世界再也没有地狱了。
这次,轮到一个金发的准母亲了,她有这和蔼的目光,即便身在地狱,她看向自己时,目光安详,柔软的东西在她目光里,任地狱再黑暗也无法将它熄灭。
她躺在床上看着男人们忙碌,这地方是地狱,唯有她在的地方才是天堂。
一个月后,这间房子里,又一个男婴降生了,可喜可贺,他们欣喜若狂,看着那个孩子,他们的目光泛着金色。
这位母亲,却和这地狱无关,她望着自己金发男婴,说道。“这个家族终于有一个孩子叫凯撒了,以后,你一定又英俊又博学多才,还是位很好的绅士,会又很多女孩子追求,可我希望你能保护她们其中的一个!”
她拥抱这个叫凯撒的孩子,她想多抱一会儿。
1990年,出现了另外一个母亲,她有这一头红发,一个小女孩在她怀里。
后来,母亲们都死了,凯撒,和小女孩,只能把一件几乎相同的事,埋在心里,就像仇恨,生长在他们内心的反面。
时隔多年,这两件事再次被人提起。
一男一女闯进了加图索家族,就像来自于更深的历史的人,他们的秘密,似乎变得太浅显了。
现在所有加图索家族的人心里,再次被当年的事占据了,往事原来还可以用这种方式回忆,而且比亲生经历时更加清晰,他们仿佛张嘴就是那件事,睁眼看到的就是往事,可他们只能这样回忆,尽力不把往事从口里说出来,这嘴边的往事,越清晰就越透明了。
路明非的眼睛看不出他们的心事,这些人都在微笑,很绅士,就像一个模具里刻出来的一样,路明非在他们中间很孤独,这样的世界,不用想,用眼看就能看见分界线。
那没办法了,还是先找到凯撒吧。
凯撒躺在病床上,全身用绷带和甲板缠着,一只脚被吊起,他还在昏迷之中。
路明非看到这样的情景,竟然莫名松了口气,这样也不错,至少他做什么事,凯撒也看不见。
他肮脏的灵魂和双手,一定在凯撒醒来的时候洗干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