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想法总抵不过残酷的事实。莫离以超乎自己想象的耐力沿着一个方向翻越了好几座山,然而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能够看见封绝村的所在。在夜晚来临时,疲累还是次要的,她最大的敌人是如影随形的孤独和恐惧,它们犹如这浩瀚无边的夜色,无比的强大足以吞噬任何一颗不坚定的心。
夜风来袭,莫离抱紧身子,她要在这座山上找一个适合休息的地方。这些山都是大同小异,枯树林站,乱石成堆,找一个温暖的栖息地谈何容易。莫离后悔自己太过于自信,以为能在天黑之前走出去,所以没有带上那垫单,夜晚这么冷,该如何休息?
莫离试图找个地势凹陷的地方,她沿着一块大石头往前走,现在才感觉腿脚像灌了铅似的,如此沉重。她强迫自己向前移动,没走几步,左脚已踩在松软的泥石上,整个人顺势滑下去,沿着斜坡翻滚,身体磕得生疼,在停止滚动前,头还撞到一块石头上,莫离因此昏睡了过去,渡过了这漫长无奈的黑夜。
她梦见小时候的自己:从村庄搬进大城市后,小女孩再也没有过伙伴。她一个人孤独地穿梭在诺大的房间里,陪伴她的只是父母花钱买的玩具。这个家并不缺钱,缺少的是爱。即使玩具再好玩,衣服再漂亮,小女孩依旧愁眉不展,开心不起来。为哄小公主开心,爷爷特意花高价买来一只纯种泰迪犬,小家伙的活力给小女孩带来了快乐。她给泰迪犬取名为Joy,每天Joy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小舌头舔她那张幼稚的睡脸。小女孩很享受温热骚痒的感觉。
这种感觉如今重现,可是她的Joy已在一次意外中被车撞死,莫离还记得自己为此哭了好几天。难道我已经死去,Joy才会重回我身边?
莫离被这种假设吓醒,猛地睁开眼,她才发现是一只黑白相间的狗正在用舌头舔自己。狗的旁边蹲坐着一个衣着朴素,面容清秀的少年,看见莫离醒了,他十分友好地笑了笑。
望着高耸的山坡,莫离才确信自己是从上面滚下来的。她的身体像散架似的,处处都隐隐作痛。少年对她说了几句话,奇怪的是她一句都没听懂,少年说的不是普通话,也不像方言,莫离觉得它一定是少数民族的用语,只是少年的衣着并没有特别鲜明的民族特色,她判断不出他属于哪个少数民族。
少年见她没有回应,于是背过身,指了指自己的背部。原来他是想背自己走路。莫离没有推却,费力地起身,头靠在少年夯实的肩膀上,感觉十分舒服。
黑白相间的狗兴奋地摇着尾巴,跟在主人身后。
不知走了多久,莫离昏昏入睡,再次有意识时,她隐约听到孩子嬉闹的声音,随后是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的声音,她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土炕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棉被,一个小男孩正好奇地看着她,发现她醒后,他兴奋地跑出去,大声叫嚷,说的是少年用的那种语言。
不一会儿,屋里挤满了人。老的少的小的,男的女的,他们都穿得很朴素,正好奇地盯着床上的莫离。背莫离回来的那个少年端来了一碗热烫,莫离既饿又渴,没一会儿就喝完了。见莫离有所好转,围观的人们都露出了友好的表情。莫离起身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屋里的摆设十分简单,一张床、一张桌,两张凳子而已,屋里的床檐上雕着木龙,窗户上也有简易的木雕,看起来古香古色的。她推开门,看见屋前的一群孩子正在玩游戏。这让她顿时想起自己小时候在村庄里的那段美好回忆。她和小伙伴灰头土脸,从早上玩到晚上,嬉笑怒骂,无乐不作。眼前的场景犹如当年的重现,她还记得有一个奇怪的男孩,可能就大她几岁,被村里人视为不祥之人,只能一个人玩耍。每当她们玩得很开心时,那个男孩总会站在原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