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洞道的尽头,是一片广阔的空间,地面上怪石嶙峋,碎石遍地,却出奇的有一条小路在乱石之中曲折延伸着,小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一行人沿着小路一路向前,不多时,我们就看到几个爬进来的死活人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我们并不想惊动这些人,当下拉长了两者之间的距离,我们走路的动作很轻,声音自然很小,他们并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存在。
在这样的地方,遇到几个僵尸活尸的,反而显得很正常,可眼前的死活人跟一般的人没有什么区别,要不是他们是从地下爬出来的,我还真把他们当成正常人了,不过,让我好奇的是,他们来到这个地方的目的。
我们一行人尾随着这些死活人,一路七拐八绕,来到了一个地方,一个奇怪的地方。
那是一个让人很难想象的广阔空间,里面散发着一种奇异的绿色的光芒,让人不自觉的感到自己仿佛来到了鬼域之地,而那些绿莹莹的光芒,来自于一棵树,一棵无比巨大且倒着生长着的树,这棵庞大的树倒挂在头顶石壁之上,粗壮的枝干盘根错节,无数细长的蔓条相互纠缠着,一张张白色并且透着幽幽荧光的树叶从蔓条的末梢伸展而出,一簇簇的聚合在一起,密密麻麻的枝叶层层叠叠,整棵树仿佛就是一片树林,一片闪烁着荧光,如梦似幻的树林。我知道,头顶上的这棵奇怪的树,就是杨橐驼口中所说的倒生树,乍一看这棵树的确无比美丽,甚至让人陶醉,可是,细细看去,却不禁让人毛骨悚然起来,这种让人恐惧的来源,就是那一片一片的闪烁着荧光的树叶,树叶有一个人的脸庞般大小,最重要的是,它的表面是一个骷髅头,一个看上去很有立体感的骷髅头,更让人感到不安的是,可以从这些骷髅头的模样,感觉到它们的喜怒哀乐,喜怒哀乐之中,透着满满的邪气。
地面上有一座由人骨垒砌拼接成塔,它的结构与北京的天坛有几分相似,无数的人骨在绿色荧光的掩映之下,居然闪现出如同翡翠一般的光泽和质地,时不时的还有一些鬼火在骨塔的上方飘飘荡荡,时而贴着骨塔晃悠,时而又窜入倒生树茂密的枝叶之中,处处透着令人压抑的诡异。
那些死活人来到此处,一个接着一个的手拉着手,开始围着骨塔打跳①,口中哼唱着我们听不懂的曲子,尖锐而悠长,古老而沧桑,原始而粗犷,透露着一种来自大山深处的诡秘气息。
听到这些人的歌声,我突然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某一天某个地方,听到过这样的歌声,口中也不自觉的喃喃道:“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样的歌。”
“你说什么?”说这话的是薛迎霖,她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准确的说,自从我受伤后,她一直不离我的左右,因此,我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即便是耳边那些人的歌声很大,她也听到了我的呢喃,只不过,可能她听得不大清楚。
“我说我听过他们唱的歌,只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听到过。”我的声音放大了些许。
薛迎霖的眉头一皱,但她并没有理会我,而是四下里观察着,这让我有些好奇,于是问她:“你发现了什么?”
她反问我:“刚才我们是从哪里下来的?”
我当即恍然大悟:“你是说,你是说刚才的落雷之地——我们就在那下面!”
“要不然呢?”
“或者换句话说,天雷轰的是这座骨塔,骨塔里面的东西,那你说,里面会是什么呢?”
薛迎霖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你问我,那我该问谁去!”
下到洞底之后,我和薛迎霖是落在最后面的,一来是我身上有伤,二来,我们讲话的时候,速度又放慢了几分。这时候,我们看到杨橐驼等人站在了我们前面,仿佛正在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