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久经沙场的赵云没这么冲动,跟随公孙瓒在北方作战的那些年,他已经完成了从一个热血青年到成熟将领的蜕变。
熟知胡人骑兵战斗力的他,正在思考该如何应对眼前的情况。既然是一军主将,那他考虑的问题,看待问题的方式,自然就不一样。
“自当年白马将军败亡之后,北方胡人渐有坐大之势,袁绍作用河北四州的这些年并未压制住鲜卑部落的扩张。
此次胡人南下更胜以往,到目前为止还未听说袁尚有派兵救援边疆之意,这队官军骑兵真的是袁尚的部下吗?”
“大哥怀疑其中有诈?”
“不,我只是纳闷这队官军到底是哪来的,夏侯兰,你率领三百人前去接应这队官军,其余人,随我埋伏在山坡两侧。
记住,尽量与敌军直接交锋。我等缺少兵器盔甲,骑术水平难以和胡人相抗衡,唯有借助地形才能克制敌军,众位务必听候将官命令。”
“诺、、、、、、”
荒野上,两千鲜卑人鞭策着战马在追赶去前方的汉人,虽然这些胡人的骑术很好,战马也很健壮。
奈何前方的敌军速度也不慢,双方一直控制在六十步左右的距离。似乎,对方不愿意直接逃走,这情况,倒是很特殊。
六十步是个很危险的距离,追兵很容易就能越过这六十步,但这队官军每人至少两匹战马,保证了足够的速度和机动力,也使得后边的鲜卑军一直被吊着,却不能追赶上。
更危险的事情是,官军的箭矢能飞跃这个距离射中鲜卑军,而鲜卑骑兵的骑弓却没有这么强的力量。
虽然有时候能将箭矢抛射出较远的距离,但并不能对前方的汉军造成多大伤害,如此一来,官军虽是逃跑,但却占据着很大的优势。
“贼子,死来、、、、、、”
前方骑兵最后方,吕骁弯弓射箭,五十多步外一名凶悍的鲜卑骑兵应声下马,这是吕骁今天射杀的第十二个敌人。
“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啊。”
赶来接应的夏侯兰看到双方你追我赶的场景,内心冒出了不少疑问。眼前的情况,有点超出他的预想。
逃跑的一方阵形不乱,而且还能随时反击,追赶的一方反而阵形混乱,时不时还有士兵被射中掉下战马。
“嘿,你们是干什么的,快跑,胡人追上来了。”
前方的官军已经发现了夏侯兰一行三百人,他们从夏侯兰这边的衣物和装扮看出他们不是胡人,再加上夏侯兰这边没有敌意,所以这队官军招呼他们赶紧逃跑。
“我等乃是常山男儿,诸位随我来,我大哥在前方二十里外接应。诸位不必惊慌,我等北地男儿,都有杀胡之责。”
夏侯兰率领部下准备给这队官军带路,毕竟后边的敌人又要追上来了。
“多谢阁下美意,不过我们有任务在身,就不必麻烦了。他日若是还能相聚,我请阁下喝酒。”
领军校尉看了看四周地形,然后大吼道:“差不多了,应该就是这,吹号角。”
“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响起,五百官军全都拿出骑弓对准后边的敌军进行射击,就在鲜卑军摸不清头脑的时候,另外两处山坡上各自冲出一队骑兵,看装扮明显是汉军精锐。
这些突然杀出来的骑兵人数虽然不多,但掌握的时机和切入点都很好,由于地形限制,剩下的两千不到的鲜卑人拥挤在一起。
兵力上的优势根本无法展开,而汉军的弓箭对准他们这边抛射后一般都能命中目标。如此一来,吃亏的就只有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