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的琴声衬托得更加突出。
渺小,却又倔强,坚忍不拔。
没错,就是这种情绪!
没有什么东西生来宏伟,生命都是从最小的一点开始的,而生命的绚烂之处,正在于这种一路向前直至伟大的过程,这才是最能感动人心的东西!
诺曼竟是在自己的指挥过程中,用现场反馈的东西加深了自己对于曲子的理解,同时又再反过来用这种理解去引导现场。
他的双手在身体前方挥舞着,指引着他的首席往前进,但是加入的音色越来越多,他们面对的风雨越来越大,可是他的首席面对风雨越发的坚韧,不断向前。
这种冲突的意境和新奇的技法可谓是既有表又有里,搭配得堪称完美,现场又都是识货的人,很快就全都进入了曲子的意境当中,一颗心儿随着琴声冲破层层阻碍、盘旋着往上升。
突然,诺曼身体一颤。
第一场风暴来了。
他右手的指挥棒往前一点,定音鼓猛地发出“通”的一声,加入了进来。
现场所有人的心都是猛地一跳。
在音乐所构造的世界中,海上正有一场大暴雨在兴起,他们是空中的海鸥,在渐起的暴雨中翱翔,和剧烈的海风、和冲突的海浪做着殊死的搏斗,每次都是险之又险地逃过一劫。
而突然,打雷了。
轰隆隆的雷声连绵不断,颤人心扉,白色的电蛇在乌黑浓密的云层中游荡,时不时地从天上劈下,一道道刺目的闪电将天空和海面贯穿,他们就在这闪电中翱翔,一次次地和具有无比威能的大自然做着殊死的搏斗。
诺曼的身体动作也加剧了起来,指引着一部分的管乐组慢慢加入进来,把现场细节更加丰富起来。
除了乐团的演奏外,现场再没有一点声音。
台下的评委们全都静坐如鸡,伸长了脖子,痴痴地看着台上,更多的则是把眼睛闭了上去——他们不想把感官浪费在没有用的地方,最好能把除了耳朵之外的所有感官都关上,专心致志地来欣赏这首曲子!
坐在德尔维克面前的那两位评委都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台上。
他们万万没有料到,这个被他们视作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表演,竟然会是这样伟大的作品!
没错,虽然还没有听完,但是他们已经不吝啬用“伟大”来形容这首作品了,因为他们两人光是听到这里,身体就已经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了,这是他们作为音乐家的本能,是他们听到好作品之后的本能反应。
尤其是和之前的那些表演者们的表演相比,这首作品的魅力更是被再放大了好几倍——这首作品和其他那些作品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产物,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
而且他们还不能说这首作品和那个粗俗的大个子没关系:虽然那人什么都没做,只是拿了一根棒棒在那里跟抽风一样地乱动,但是毫无疑问,这支乐团能够演奏出这样美妙的作品,都是因为他的关系!
他们甚至能够隐隐地看出,台上那个粗俗的大个子铁匠的身体律动和这首作品完美地契合。
那个大个子铁匠仿佛就是这首作品中的主体在现实世界的具体化身,光是看着他的身体,仿佛都能感受到一种他们前所未见的美感来。
而这还远远没有结束,随着诺曼的身体律动愈加激昂,随着他的右手突然地一个大摆,脑袋像是抽风了一样猛甩了一下后,他右手边的大提琴和低音提琴也加入了进来。
暴风雨越来越大了。
台下有些入情境比较深的评委们此刻有些坐不住了,身体往后抵去,抵在椅背上,还有一些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