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浮白,天边的彩霞渲染柔和的光晕,邬山山顶的白浊之气依然沉积在一处没有消散,山外万丈光芒从天际洒落,而在邬山内仍是昏暗一片,只有到太阳高升时方才使视野明朗。
昔日凤凰息梧桐,为百鸟之首,后鸟兽多筑巢于树。邬山的一棵古桐上筑有巨型的鸟窝足可住下多名精壮的男子,这是凶兽烛鸟的巢穴。
烛鸟翅展足有六尺,三足三目鸟羽长而柔顺色彩却平庸无奇,它们是金乌的后裔之一。相传雄鸟会在择偶时来到雌鸟的巢穴,开启天目以博得雌鸟的好感,随后雄鸟会独自捕食一直照顾雌鸟到产蛋孵化幼鸟,但雄鸟的天目会将光线汇聚射回大地,炙热的光线能轻而易举的点燃枯草,山林、田野甚至百姓的屋舍都有可能燃起大火,因此称其为烛鸟,被百姓视为不祥之鸟。
在邬山高大的古桐上便有一对烛鸟落户,树冠迎来第一缕曙光,晨曦将熟睡的烛鸟唤醒。几只毛绒的雏鸟正酣睡在父母身侧,雄鸟轻轻梳理小烛鸟稀疏的鸟羽,高大的身躯展现异样的温柔,随后雄鸟起身准备外出,临走时它回望鸟巢中那唯一一枚未孵化的蛋发出一声悲鸣,里面的雏鸟怕是没有机会破壳,雄鸟已经放弃了希望。
突然它发现蛋壳上有一条长长的裂纹,蛋身似乎有轻微的颤抖,雄鸟又眼神中流露一丝期冀,它急忙探头过去用鸟喙撬动碎裂的蛋壳,它需要帮助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但接下来的一幕深深的震撼了它。
一团黑色的毛绒物蜷缩在蛋壳之中,毛团抖索一番前端伸出一双豆丁小眼,蓝色的眸子几乎是它身上唯一的特点,这只“雏鸟”一脸不悦之色脸颊两侧的绒毛如炸开的棉絮,它利索的将蛋壳重新盖上完全没有理会诧异的雄鸟。
雄鸟长喙微张眼神中充满了茫然,为什么这枚蛋孵出来的幼鸟如此独具特色!这还是不是自己的崽了?
正当它迷茫之际,一颗小石子飞快的划过眼前落在了雌鸟身旁,雄鸟幡然醒悟,它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一声高昂的鸟鸣之后,雄鸟愤怒的望着自己的伴侣。
“为什么蛋中是一只漆黑的猛兽,看这外表就知道不是好惹的雉,这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呢,还是其它鸟的,这一切只有雌鸟知道哟!”
如同天神的低语在雄鸟耳畔响起,清晨的山林不似街景繁华,安静的环境字字听的真切,只是天神好像不是鸟,这话完全没听懂,不知道是那族的语言,尽管如此但那一颗小小的石子依然惊起雄鸟心中的滔天巨浪,它冲向雌鸟不断用翅膀拍打,猜疑往往使人心生间隙,鸟也如此。
“雄鸟走开了,趁现在我们去把鸟巢中央的野果全部顺走。”鸟巢边缘探出一颗脑袋,眼睛雪亮直勾勾的盯着中间那一堆肥硕的果实。
“幼鸟我们不带走吗?我已经好久没沾荤腥了。”一旁长得健壮憨厚的少年说道。
“如果带走雏鸟它的父母一定会追过来,在树上我们的行动受到很大的限制会有危险。”
两人一个翻身溜进巢中,雄鸟无故的拍打使雌鸟愤怒不已双方互相纠缠并没有主意到雄鸟身后的大宝和大壮。
以雄鸟庞大的身躯作掩护,二人摊开一块粗布疯狂的将鸟巢中的野果放入其中,动作迅捷前后不过几个呼吸。
“快走。”大宝小声催促道。
二人将粗布打成包裹,大壮立马将其背在身后准备回返。
“呆货别装了,东西到手我们赶紧离开。”大宝轻敲蛋壳说道,而躲在烛鸟蛋壳里面的赫然便是小凤雉。
一夜的饥饿使一行人在天还未亮时再次出发寻找食物,大宝和大壮在林中寻觅在一处古桐树上发现了巨型的鸟窝,遂即打算掏鸟窝偷取巢中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