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枕内竟藏有书籍,这可是天下奇事,怪不得刚才拿在手中时,觉得比寻常石头轻了许多,原来内中大有玄机。只不知这是什么宝典,值得物主这样珍藏。
李衍刚想翻阅,阿窈在旁道:“衍哥哥,我好害怕,我们……还是快离开罢。”李衍道:“好,我们走。”将书册藏入怀中,看了一眼地下的黑衣人,心中默道:“这位朋友,我伤你性命,实在出于无心,你若泉下有知,不要怪我。对了,你若是能投胎,就快些投胎去罢,希望托生个福善人家,别再作恶了……”吹熄火捻,二人出了山洞。
洞外月色皎皎,树影横斜。李衍回头望去,见八九个山洞俨然排列,颇显神秘莫测,回想刚才情景,心中余悸未消:“若不是那个瓷枕救命,死在洞里的就不是黑衣人,而是我自己了!那个黑衣人为了得到书笥,可谓费尽心机,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来历。”
二人到得山下,不禁顿足不迭,原来两人的马却不见了,左近找了找,并无半点踪影。李衍心想:“一定是刚才从马上跌落时,两匹马受惊跑了,如今深更半夜,知道它跑到哪里去了,如何去寻?”左右无法,只急得团团转,阿窈也帮着他急。
正无计可施,忽见两匹马远远而来,待行近看真切了,正是凌霄、张惠茹。二人见了大喜,忙高声呼唤。凌霄、张惠茹纵马来到近前,飞身下马,都急着问:“你们没见到那黑衣人?他没追着你们?”阿窈见问,拍着心口道:“怎么没见,不但见了,还打了一场,说起来好险!”凌霄忙问道:“那个黑衣人呢?”阿窈向山上一指,道:“在山洞里呢,他……他死了。”张惠茹奇道:“死了,怎么死的?”阿窈道:“让衍哥哥拿枕头砸死了。”
凌霄、张惠茹闻听,无不大奇,齐声道:“让枕头砸死了,枕头能砸死人?究竟怎么回事?”李衍道:“此事一两句说不清,容后慢慢告诉。我俩的马跑不见了,可怎么办?”凌霄略一沉吟,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以后再做计议。”翻身上马,让阿窈上了自己的马,让李衍与张惠茹合乘一匹。
四人二马,行出有十数里,见路侧有座小破庙,凌霄道:“前不见村,后不着店,如今夜深了,我们在这里将就一宿罢。”四人下马,将马系在庙旁树上,抬头看庙上匾额,隐约辨得出是“三圣庙”三字。
大家进入破庙,在供桌上找灯点着了,但见蛛网遍屋,落尘满地,显然香火凋零,少有人来。张惠茹四下一看,皱眉道:“又脏又破,连个床也没有,这怎么睡人。”凌霄道:“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你当这是在家里啊,大家将就些罢。”
张惠茹瞥了李衍一眼,没好气道:“这都怪你……”李衍奇道:“怎么怪我了?”张惠茹道:“还说不怪你,不是你,我们能睡这破庙!”李衍道:“睡破庙也怪到我头上?”张惠茹道:“不怪你怪谁!”李衍还欲再辨,凌霄忙道:“好了,大家都少说一句。现在有破庙睡已经不错了,出门在外,说不定睡荒郊野外的日子还有呢。大家都别闲着,出去找些东西作铺垫,再找些东西喂马。”二人方才不言语,大家出庙找东西。
不多时,找回些稻草,先喂了马,剩下的铺在供桌之侧。四人险境逃生,又疲又倦,躺倒在稻草上,都长舒了一口气。凌霄刚躺下,扯动伤口,不禁失声叫出。张惠茹忙问:“怎么样,伤口很疼么?”凌霄强笑道:“不碍事,皮肉之伤而已。”李衍不知他受了伤,也忙关切询问。
阿窈在旁道:“衍哥哥,你的伤怎么样,还疼不疼?”张惠茹道:“怎么,你也受伤了,伤的重不重?”这才看见他肩头隐有血迹。于是持了灯台,让二人解衣细看伤势,所幸都无大碍。凌霄是肩窝受伤,伤口稍深,却未伤及筋骨。李衍伤势更浅,不过是半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