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八一路往北
还有十几里地就要到农家部落,雨依本红润的脸开始变白,心跳也变慢,到了最后几乎听不见心跳声,浑身不是发烫而是越来越冷,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流光了,她的肌肤好似透明般,可以看清一条条的血脉,这是她第一次发病没有的,这让众人坐立不安,农家勒早迎了出来,知道女儿等的朋友来了,见到雨依的情况也吃惊,可惜师弟葛方死了,否则凭他的药草和医理,说不定有办法。众人着急却也无法子,现在只好听天由命。
角怖心里一直奇怪工宇部落的族人,几乎每人的手臂都有他们族人的图案,现在听谷雨给农家勒解释,才知这图案叫图腾,是一个种族的守护神灵,难道这工宇部落有他们的族人,下次去赤炎谷到要留心了。“我们草原上的牧民向往的是自由和平等,这图腾看上去就充满邪恶,这工宇部落最早是从最北边迁移过来的,那里是山峦和沼泽地,他们不断吸引游牧牧民加入,慢慢地部落变大,当时我几乎统治了大半个草原,工宇部落凭着赤炎谷自立一方,后来我们就以镜湖为界,我们农家部落占据三分之二的草原,而彼此不大往来,只有我师弟葛方经常游走草原各地,不想几年前他成了生死之谜,小女还特意去了鬼府踏冥桥,结果她师弟又身死。”农家勒叹息道。
谷雨看着连绵不绝的木屋,这是一处盆地,许多农家部落的牧民就安家在这里,牧民多善良又彪悍,其中不少一心修仙,虽然修为低下,但也是修士。农家勒的住处是一个大院,有十几间房,除了他还有十几个护院,颜如虹和雨依合住一间,他们四个男人各一间房。“神仙姐姐,神仙姐姐。”突然西面一间屋里冲出一个年轻人傻笑着叫喊道,立刻两名护院把他拉了进屋,关上了门。农佳宝出来,见到谷雨,神情痛惜道;“那是我哥哥农家骥,自小聪明,在他二十岁时突然患这怪病,口中一直叫神仙姐姐,从此不认任何人,我爹还说他将来成就会超过他,我哥这病对他打击很大,师叔葛方说他是受了什么刺激,说不定那天会好,可整整十年过去了,我哥还是那样子,除了吃喝就是口中念念有词,师叔也失踪了,我听狼伯伯说,我哥这毛病八成是师叔害的,我爹不信,我也不信,小时候师叔可喜欢我们呢。”
谷雨暗叹,不幸在每个家庭中都有,只是怎么各自面对而已,他想到了过世的父亲年迈的母亲,又想到了躺在床上昏睡的雨依。
到了夜里,与昨晚同样的时间,雨依坐起身子,颜如虹在另一张床上打坐,她见雨依轻巧地下床,要不是见她闭着眼睛,她以为她好了。她不敢出声,在雨依出门后,她马上跟出屋,门外谷雨站着,示意她进屋去,有他在不用担心,她没有进屋,见雨依往西面一排木屋走去,眨眼谷雨身影已无,她有些吃惊,睁大美目,瞧见雨依推开木门进了屋,她赶忙悄悄跟上,想知道雨依进屋干嘛。
屋里站着两人,一动不动,床上有一年轻男子,长的清秀,只是眼神一副痴呆,嘴中不住叨念着,他见门开,雨依进来,涣散的眼神渐渐有了焦点,“神仙姐姐,神仙姐姐,真的见到了。”他喃喃轻语,怕大声会吓跑了雨依。雨依忽然睁开了眼睛,走到男子跟前,她的手落在了他的头上,男子闭上眼睛嘴里不再自语,仿佛这手能让他心神安宁,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谷雨就站在屋子角落,他预见雨依要进屋,抢先一步先把两个看护的护院点了穴道,是男子的自语声引来了雨依。颜如虹站在门口,她看见两人一动不动,雨依一声轻微的叹息,收起手掌,转身离开,经过颜如虹身边时看都不看她,好像这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存在。
男子坐在床上仿佛睡着了,谷雨出门,那一声叹息他听见了,仿佛有柔情有追忆。颜如虹跟在他身旁,雨依没有回自己的屋,而是直接出了大院,一路向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