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来到硫磺岛的人都要工作,从最基本的工作开始。你的运气好,赶上我们这里缺人,如果运气不好的话,就要像外面那些‘纤工’一样去拉石头,再惨一点的就要做一些粗活,打扫卫生,洗厕所,掏大粪这些。我们‘火工坊’算是高级一些的好地方,主要工作就是提炼矿石,把这些石头之中的宝贝弄出来。”少年指着周围认真工作的人说,“这些家伙都是,有来到这一年的,也有三四年的,还有在这里出生的,大家一视同仁,都要从最基本的工作做起。锤工、火工、锻工、熔工、搬运工,都是极为重要的工作呢,我看你这小身板,估计也就能勉强做一个锤工吧。”
欧阳看了看少年瘦弱的身体,左不过有八十几斤,胳膊还没有自己的手腕粗,忍不住笑起来。
“妈的,你笑什么,在这里不要以为你比我年纪大就牛逼,老子资历可比你老,就是你的上级老大,你要是敢不尊敬我,老子有权利一锤子砸死你。”
见他说的认真,欧阳不敢再笑。“你是什么工?”他问。
晃了晃手里的铁锤,少年说:“看,我是高级锤工。”说着,少年从地上又拿起另一个锤子,一只手拎起,轻松的往欧阳手里一扔,“试试吧!”
接过那铁锤,欧阳猛然感觉手中一沉,险些脱手。那黑色的铁锤不知其中加入了什么特殊材质,通体黝黑,摸起来冰凉刺骨,无比的坚实浑厚,虽然体积不大,密度却极高,至少有四十几斤重。那少年竟然一只手就轻易的拎起,这让欧阳不禁心中惊诧不已。
“来,你先看我做,然后照做就可以了。”少年说着,将一块半米高的金色纹路石头移到跟前,双腿叉开,深吸一口气,胸脯高高隆起。接着双手抓住铁锤,先在地上画了一条短线,等拖到他自己裤裆下方的时候,慢慢将铁锤拎起,前后摇晃,像个钟摆一样。等铁锤提到胸口高度的时候,猛然将其抡起来,在半空里旋转了一圈。“砰”的一声巨响,锤面与石头接触部位顿时飞射出一道火星。铁锤被反弹起,逆向转了一拳,又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欧阳见石头上被砸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金色的裂缝,那裂缝正好沿着金色的纹路裂开,约有半厘米宽。
“看懂了吗,力气要巧妙,把全身的力道全都作用在双臂上,借助惯性,使劲砸。但是记住可不能砸偏了,这种紫金矿石极其坚硬,只有纹路的地方是最脆弱的,如果砸在别的地方就白费力了。简单概括就是稳、准、狠。”少年说完盯着欧阳,见他不说话,一脸的不满,“******,你到底听懂没有,说句话嘛!”
欧阳微微一笑,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有屁就放!”
“你也是被流放到这里的吗?”
“流放?老子可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你才多大,就做这种苦工,要做到什么时候?”
少年脸上露出怒意,“能进入‘火工坊’工作是我们这里的光荣,是出人头地的第一步,你要是再敢说这种话,我就叫你去掏大粪!”
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欧阳不再说话,由此看来,这里和传说中的一样,果然是需要做苦力的。
他学着猴子的姿势,论起大锤对着石头就砸,结果用力过猛,铁锤落下时带动手腕吃痛,“哐”的一声砸在了石头的边缘,铁锤直接落在地上。被巨大的惯性所带,欧阳脚下不稳,一个向前,趴在了石头上。
“哈哈哈哈!”本以为少年会生气,可没想到他竟然蹲在地上大笑起来,看他的样子,自己曾经也是这副德行,所以早就在预料之中。
欧阳见他笑的开心,许久以来不曾有过的轻松,让他童心大起,也跟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