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吃这一吓嘴里的饼子一口咽下去了。不想噎的直伸脖子,方辉赶紧用瓢在矮缸舀半瓢水递了过去,这时其他的人都过来了。张兰跟发现财宝一样兴奋的打小报告:“婆婆,你给她说事她爱搭不理的,到厨房里偷吃跑的比兔子都快,这样下去家里的规矩都成摆设了,咱方家在河湾村也是出了名的治家严谨的,可不能让村里人笑话咱没有规矩,何况我家的可是童生,这有头有脸的可丢不起那人啊。”
老太太脸一下唰就黑了,瞪着刘芳就厉声道:“我平时就是太宽容你了,是不是没有见过老太太我的家法,老大家的,去给我……”
方辉看事情不妙赶紧出声打断:“奶奶,奶奶,我娘偷吃,我要告状!”
这声喊叫把已经走了两步的大娘吸引了回来,奶奶意外的看着他,也忘了家法的事情。
刘芳听见这话脸都气紫了,抬手就要打儿子。方辉吓的一哆嗦,看那大手举的老高,落在小身板上绝对不好受啊。
老太太适时的制止才接解了方辉的围:“蛋蛋,你要告什么状,尽管说,奶奶给你做主。”
方辉往旁边走两步,等离母亲远了,还冲妈妈哼了一声仿佛是个胜利的将军。然后才开始说话:“我看见我娘偷偷的吃东西,故意不让我看见。”
刘芳咬着牙冲儿子运功,那架势看起来随时有报发的可能。方辉突然感觉要遭殃,这事弄不好就是给自己挖坑啊!没办法只好硬着继续说:“我就悄悄过去看,我娘正在框子里捡饼渣渣吃呢。”
这时方辉发现娘亲的脸色才放松下来,还是瞪了他一眼,只是嘴边已经有了笑意。
老太太满腔怒火正要发作,突然没有发泄的出口,这结果噎的她一时之间呆住了。
“怎么可能?”张兰那会想到是这结果,短时间也接受不了:“我明明看到她嘴里嚼完往下咽的,饼渣渣还用嚼嘛?”
刘芳恼她给自己使绊子,一个泼辣的人怎么会放过她,大声呵斥:“你吃饭不嚼啊!怪不得不下崽儿,再这么下去你这辈子别想有孩子拉。”
这话说得狠毒,等于说她要断子绝孙啊!老太太也觉得刺耳,这辈子就老大考个童生,这让她在人前没少被奉承,那可是见了县老爷不用下跪的,整个村子有这个荣誉的就她一家,骂大儿媳断子绝孙就等于骂大儿子,她哪里会放纵:“够了,嘴没个把门的,要是把蛋蛋过继给老大,她不就有儿子了吗。”
张兰有婆婆撑腰也涨了几分气焰,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刘芳:“婆婆都发话了,你还不把辉儿给我,只有到了我这他才能考上秀才,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要不是我家的是文人,讲情面,按我的脾气就得来硬的。”
这个时候她还不忘他男人的那套歪理。
方向看见着娘亲被欺辱再也看不下去了,挽起袖子,开始抹眼泪,不是怕把衣服袖搞脏了,主要是怕麻布的衣服太扎的慌,怕伤了眼睛。一边哇哇大哭一边喊:“奶奶我不要不下蛋的老母鸡当我娘,我不要不下蛋的老母鸡当我娘。”
老太太正想着如何帮大媳说话,被方辉这么一闹顺口就训斥:“胡说什么,哪有让你老母鸡给你当娘。”
方辉仰着小脸一副什么都知道的幼稚模样大声喊:“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村上的大娘婶婶经常说,不会下崽的女人就是不会下蛋的老母鸡,你刚才说大娘不会生让我给她当孩子,我才不要不会下蛋的老母鸡当娘。”
呃……老太太这次明白咋回事了。张兰哪里被人指着鼻子这样骂过,好歹他她丈夫是个童生,那也是个体面的,村长见了都恭恭敬敬的呼一声方老爷的。这回被无知小儿骂为不下蛋的老母鸡,羞得她掩面而泣,哭着跑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