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信王府,一处秘密的阁楼窗户紧闭,将夜晚的黑暗全都阻挡在窗外。
几盏灯烛的火光,讲阁楼中的陈设一一照亮,更照出了几个被拉长的人影。
“信王殿下,此事乃是为天下公义而行,还望您为了大明的江山……”
灯影中,断断续续的声音回荡在阁楼中,好像有人在劝说着什么,又再密谋着什么。
片刻之后,信王那充满疲惫和挣扎的声音出现了,“事到如今,本王还有退路吗?恐怕以我那兄长的身体,这一次是挺不过去了吧!”
但很快,他的语气就渐渐昂扬起来,似乎充满了激情,“几位都是誉满天下的忠贞之臣,而钱先生更是东林魁首,心系天下正义。
本王还希望那一天之后,各位能全力辅佐于我,重铸大明江山,将那些害人的阉狗及其余孽,一扫而空,还大明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臣等必然效死!”
灯烛下的人影紧紧地贴向地面,那微微的颤动是烛火的轻颤,还是影子的主人难以自制?
当秘密来访的几位大臣们尽数离开后,一个唇红齿白,玉面倜傥的年轻王爷从阁楼中走了出来。
他步履轻快,趾高气昂,一点也没有之前在阁楼内的挣扎和犹疑,那明若灿星的眸子里,又的只是野心。
而在这座阻挡一切人目光的王府之外,之前出来的几个乔装大臣们,站在路口纷纷拱手道别。
钱谦益紧了紧身上的袍子,感觉天气有些冷了,立刻加快步伐,来到一个明显是刚刚置办不久的府邸。
夜深人静,周围显得十分幽寂,就连那草丛中的虫子,也因为天气渐冷而失去了活力。
钱谦益站在新刷的朱漆大门前,径直推门而入,穿过一个院子和两道回廊,就来到一个位处府邸西南方向的暖房前。
他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的灯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伸出已经发白的双手,将门推开。
一股暖气从里面冲了出来,门扉中的灯光将包围在他身旁的黑暗冲散。
钱谦益踏入充满了光亮和热流的暖房中,定睛一看,那个让他至今印象深刻的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仙师!”
钱谦益这位东林党的精神领袖,此刻竟然毫不犹豫地跪倒在了一个留着小胡子的道士面前,他的额头触地,大气也不敢喘息一声。
暖房中,一个全身紫色道袍的道士盘在炕上,他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下面的钱谦益,淡淡道:“起来吧,事情怎么样了?”
钱谦益爬了起来,拘谨地站在原地,道:“朱由校这一次落水,再加上我们安排的人手,这次是必死无疑。
信王朱由检虽然开始有些抗拒,但他到底还是想做皇帝的,所以由他继位的事情也算成了!”
道士等了半天,似在缓缓收功,然后到不紧不慢地看了一眼这位名人,道:“这样最好,对你我两方都有好处,你们可以趁机扶植一位倾向东林的皇帝,我们也能除掉魏忠贤和他的东厂!
没什么事情,你这就回去吧,最好将首尾料理清楚,别让他们找出什么线索!”
钱谦益当即回道:“这事还请仙师放心,造船处知道画舫有问题的人已经没有一个活口。
至于雨化田,他只是暗中出手,因该不会让那些人发现!”
“没有什么因该不会,做这种事情不能有一点留下线索的可能,你知不知道?”
道士语气重了许多,暖房中的热气瞬间凝固,气温陡然下降。
“知道,在下知道,这就回去想办法将他除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