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小姑娘,一没特长,二没资历,能做啥呀?”张叔说,“再说了,你平时过惯了大小姐的生活,现在去打工,可能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还说啥还债!怎么能放心让你去呀?”
“不去试一试,怎么就知道不行呢?”郝靓说,“张叔,以前爸妈对我娇生惯养,但我会变的。为了爸爸,我啥都能学,啥苦都能吃,啥罪也都能受!再说,欠人家的,终究是要还的。债不还,我永远不会安心的。”
接着,郝靓不容张叔再说反对的话,便商量筹措资金的办法。郝靓说,把爸爸给自己的20万元拿出来,先还急需用钱的人,其余的债慢慢还。张叔不同意动郝靓卡里的钱,说现在住的别墅能值300,把它卖掉,换一套面积小点的房子,能安顿一家人住就行了。这样,就几乎能还一大半的债。郝靓坚决不同意,这套房子要是卖了,会影响爸爸的心情,不利于爸爸治病。
“可是,你出去打工,太难、太苦了。再说,靠打工,啥时能挣到300万呀?”张叔叹口气,说道:“郝靓,本来,我已经联系好了一个单位,过段时间,就要去上班了。你的孝心,让我特别感动。我决定不去了,留下来让公司重新运转,如果做得好,能走出困境,你就不用打工了。”
“张叔,谢谢你!有你的支持,还债就有希望了!”郝靓高兴地说,“我出去打工,能挣多少就挣多少,也能减轻您的压力。”
但张叔还是有些为难:“因为出了事故,相关部门对公司进行了处罚,公司的信用等级降低了,这对公司今后投标极为不利。现在,公司面临的困难太大,还不知道能不能运作呢。”
郝靓说:“张叔,别泄气。我认为你行,你一定行的!”
“你这孩子,从小都是这样,只要是想做的事,就很难让你改变。”张叔说,“可是,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不知道这打工的路,到底有多难走。”
“路再难走,我也要走下去。再大的苦,我也要承受,必须学着承受。”郝靓说,“张叔,爸爸很讲诚信,他把诚信视为生命。我爱爸爸,就要延续爸爸的这个生命!我忍受不了那些眼巴巴地盼着救急钱的眼光,忍受不了别人在背后戳爸爸的脊梁骨,我也做不出有悖于良心的事情来。”
张叔说:“那你不上大学,你爸妈要是知道了,还不要了他们的命吗?”
“上大学,也是我的愿望,我决不会放弃的。哪怕一年、二年,甚至三年,我相信自己一定会走进大学校园!但爸爸的病不能耽误治,欠下的债也不能耽误还。”郝靓说,“张叔,现在,我只能靠您了。而且,我打工还债的事,绝不能让爸妈和弟弟知道。”说完,她卟嗵一声,跪在张叔面前。
张叔急忙上前拉她:“你这孩子,不要这样,快起来!”
郝靓说:“你答应我才行!”
“好,我答应你。”张叔把郝靓拉起来,无可奈何地说:“可是,这纸,哪包得住火呀!”
“顾不了这么多了,能包多久就包多久吧!”郝靓说,“以前,爸爸给我一片天,让我快乐成长。现在,我要还爸爸一片地,让他幸福生活。”
郝靓在帐本上详细记下欠债人的姓名、金额、联系电话和银行帐号等。一共25人,有欠工资的,有欠借款的。当然,另外还有对受伤者的补偿款和汽车修理费。
按照郝靓的要求,张叔把债权人叫到自己家里。郝靓先向大家道歉,因为爸爸的不测,欠的钱一时不能还,实在对不起。接着,她提出还债的办法,对急需用钱的,先还一部分,缓解燃眉之急。对不急用的,便暂缓还。对所有的人,都一律重新打欠条,签上自己的名字,并承诺一定尽快还清欠款。
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