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一侧,老旧的路灯巍然耸立,本来洁白的灯杆,历经风吹日晒和雨淋,变得黑不拉几,就连编号都已模糊得难以辨认。
望着这根破旧路灯,秦楚不由陷入沉思,昨晚的一幕幕场景不停地从眼前划过,此时他都不禁有些开始怀疑,那些东西究竟只是自己做的一场噩梦,还是真正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嘀嘀,嘀嘀!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响起,后面过来了一辆车,眼看围观的众人挡住了去路,司机似乎感到有些不耐烦。
听到喇叭声,围观的众人顿时一哄而散,径直就让开了道路,而秦青也赶忙扶起秦楚,搀着他向路边走去。
沉思突然间被打断,秦楚也没纠结,直接将其给抛到了一边。
嘀嘀,嘀嘀——
那辆车的司机,再次疯狂按起喇叭,刺耳的鸣叫声,在马路中央回荡,就像是催命符一般,震得人只耳根发麻。
奈何,秦楚虽然也想快点儿,但浑身上下,没有丝毫力气。
并且更重要的是,全身各处剧痛无比,这种痛不仅是身上的,还来自于骨子里,以及灵魂或者说是精神上。
那种痛楚,简直深入骨髓,痛彻心扉,身体像是要被撕裂般,然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挠也挠不到,动也不敢有太大动作。
仅仅三米来宽的马路,中间到路边也不过一米五的距离,但即便有秦青的帮助,秦楚还是足足用了将近五分钟的时间,才顺利地移动到了马路边上站稳,额头上则已是大汗淋漓。
呼地一声,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小汽车一冲而过,飞快地从眼前驶离,将众人抛之在后,只留下一股刺鼻的汽油味儿。
汽车的速度很快,几乎是转瞬间就消失无踪,但秦楚却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因为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一个身着红衣的小男孩,就坐在那辆汽车后排。
这并不是关键,真正让他感到惊恐的是,就在两人视线交汇的那一刹那,他突然看到对方诡异一笑,然后那张原本精致地像个洋娃娃的稚嫩小脸,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口,双眼也变得妖艳血红。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如今已经变得格外敏感的他,顿时想到了红衣男孩的传说,不由得脊背一凉,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紧接着,秦楚悄悄看了看四周,发现其他人神色如常,似乎并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事,此时再联想到昨晚上的遭遇和自身状况,他已经基本能确定,那一幕幕景象或许真的有可能真正发生过。
不过对于这些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并没有多说,只是谎称自己有些贫血,才会意外昏倒在这个地方。
感觉没了热闹,围观的众人也慢慢散去,虽然大多数都不太相信他的说辞,但有了这么一个借口,他们也就没再继续去深究。
当然也不乏一些眼光毒辣之辈,似乎从秦楚的神色间察觉到了一些其它东西,不过却全都出奇地一致,并没有人主动提起,只是各自间招呼了一声,就依次分散了开来。
秦楚两人离开时,侧对面的那个造煤场正好开门,一个黑瘦的老头蹬着旧三轮,在大铁皮门前停下,然后缓缓掏出了钥匙。
大铁门足有两米多高,老头废了好大劲才终于给推开。
本来的话,秦楚还想趁机看看里面的样子,但出租司机匆匆忙忙就发动了车子,还不等大铁门完全推开,就已经远离了这里。
原本按照秦青的意思,打算先送秦楚去医院看看,只是向来讳疾忌医的他死活不肯,最终只能先回家去。
姐弟两人住在附近的郊区,近两年才划归江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