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这钱自己还不能不接,去百货公司给李彩霞买礼物差不多把自己的积蓄用光了。
廖毅抱着廖坤的尸体,用监狱外的板车推着朝着宝兴街慢慢驶去。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刮着冷清的风,已是深夜,两兄弟天各一方,廖毅的眼泪跟随着脚步一点一点的向家里挪动。
低矮的草房还亮着油灯,母亲还未睡去,等着两个儿子回来,要是不瘫痪,恐怕已经起床找了几条街了。
廖毅抹了一把泪,没有停留,推着哥哥的尸体找到了伟子。
伟子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顿时魂飞魄散坐到了地上,“为什么?怎么回事?”声音嘶哑中带着浓浓的伤痛,大哥已经离开了。
两人推着板车到了后山上,找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用手指刨着泥土,整整三个小时之久。
当廖坤尸体被安葬的那一刻,天塌下来一般,两人真的顶不住。
埋了廖坤,只能立一块无字碑,以免被人看见传到母亲的耳朵里。
“什么地下党?你们的同志被抓不想办法救,死了也不来看望一下。”廖毅心情沉重的怪罪起地下党来。
而他却全然不知自己处在一盘棋局之中,不过是一颗被数人看中的棋子而已。
天快亮了,两人下山后,各自回到家,廖毅站到门前,赶紧将自己身上面部收拾干净,不能让母亲看到不堪的模样。
可是余光之中,那一辆破旧的黄包车依然放在那里,廖毅的眼中泪水再次滚滚而出。
自己没了哥哥,母亲没了儿子,黄包车没了主人,好像身边什么都没有了一般。
“毅儿,是你吗?”母亲听到了门外的哽咽声。
廖毅走了进去,面色憔悴,很是难看道“娘,我受了点风寒。”
“哎呦,我的儿啊,看看你这脸色这么严重,赶快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娘,我睡睡就好。”廖毅将自己埋进了被窝之中。
“对了,你哥怎么还没回来?”母亲突然问道。
廖毅不知如何作答,“哥和几个朋友上北平去做生意了,我今晚在码头送的他。”只好按照哥哥的嘱咐来定住母亲的心。
“哎,要走也不说一声,你哥命苦,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母亲吹灭油灯也睡下了。
廖毅探出头,悲伤之余,他暗誓自己要坚强起来,挑起这个重担。
和曾经的懦弱告别,廖坤的离去一定程度上坚定了廖毅的心。
…………
早上十点整,廖毅才醒来,周昌平允了自己几天假,廖毅好像没有要休假的意思。
他知道自己要努力,只有打出一片天地才能让母亲过上更好的生活,让哥哥泉下得以安慰。
同时,他还要找出在梁峰市内的地下党,给哥哥一个说法。
慢慢,廖毅已经被人牵着鼻子,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在为别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