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蒙和伊瑞泽的事情要继续追溯到四年前。
那是一个暴雨之夜。街道在冲刷之中汇聚成河,堆积的废品在狂流中被砸出阵阵刺耳的音响。被闪电和雨声掩盖,一双狂奔的脚溅起泥水,和雨水混在一起。哈蒙张望一条又一条街区,声嘶力竭的吼。
闪电轰然劈开黑夜,惨白的一瞬间,在一条小巷,哈蒙看见了伊瑞泽。
在他脚下躺着一名警卫,身下流出的血混着雨水蔓延开一道河流淌到哈蒙脚边。而伊瑞泽的衣服上脸上同样溅满血迹。
他看着哈蒙,右手擦着脸上的血水混着雨水,痴痴地笑:“哈蒙,治安执行局也不过如此啊,我们不需要逃走嘛,一个一个都杀就好了。”
哈蒙和伊瑞泽两人这段日子在卫星区打架抢劫,一年间将一块又一块街区的地痞一一铲除。因此。他们俩引起了治安执行局的注意,并在这个暴雨之夜对两人进行逮捕。
他们在这场在暴雨中走散了。而好不容易找到伊瑞泽的哈蒙,却看到这样一幕。
哈蒙呆滞了几秒,拳头便甩着雨水挥了过去。
他们彼此间像在污泥里的两条鱼,相濡以沫。而最信赖的人在眼前手上沾满了鲜血,彻底玷污了他们征服大海的梦想。
他们已经再也回不去了,哈蒙想着,满眼充斥着愤怒。
他大口喘息着,揪着伊瑞泽摁在地上,雨水四溅,挥起拳头一拳又一拳抡在他脸上。
他们在地上纠缠、翻滚,雨水、泥水、血水混合在一起,雷鸣、警笛和吼声掺杂在一起,互相撕裂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歇,也不想停歇。
“总算逮到这两个难办的小鬼了,还死了个人。Cao!”
“这事儿可还没完啊,你不知道么……那个小鬼,是欧内斯特家的独生子。”
“欧内斯特?不就是古欧越的贵族,这都什么年代了,我管教他儿子老子敢还不服么!”
“所以说你这个傻子……欧内斯特那现在可是台隍市的市长,拿了他儿子,咱俩还用在这鬼地方当警卫?”
“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那小鬼跟我求情来着……到底是小孩子,一闯祸才知道找老子了!”
……
哈蒙和伊瑞泽双双被捕,作为卫星区的未成年犯罪者,他们搭上了通往台隍市的押送车。
伊瑞泽坐在后车厢的长椅上,透过铁门的缝隙,听到车尾人渐行渐远的笑声,死灰般的双目直视前方,暗的像没有底的深渊,跳下去就只有无穷无尽的堕落!
伊瑞泽青筋暴起的手臂,灌注全部触子和愤怒,伴随空气的爆裂声直轰向哈蒙的脸。
“哈蒙——你这个骗子——叛徒!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就在此时,哈蒙抬起拳头,同样以迅捷之速带着肌肉扩张的大臂呼向对方脸上。
伊瑞泽一拳没到,哈蒙一拳正中他右脸。被他一记重拳击飞。伊瑞泽重重摔到了甲板上。
他看着站在面前拳头还没落下的哈蒙,挣扎着惶恐地向后挪移着。
哈蒙擦擦嘴角的鲜血,气喘吁吁,金发凌乱。他丢掉剑跑过去,骑在伊瑞泽身上,揪起对方的衣领吼道:“就算把自己的肉体献给触灵……你得到这种力量又有什么用!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被触子左右啊!伊瑞泽!”他的眼神渐渐闪烁,“我从没忘记我犯下的错误,所以我……一定要救你!”
伊瑞泽紧缩瞳孔,怒道:“不可能!”
在他四周黑烟冒出,四个暗棕色的物体从他皮肤表面挤出,扑到哈蒙的腹部,大腿,左肩,小臂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