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倒好像比以前强多了,以前让他干点家务活他都叫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哎,身体既好,又能挣钱,冤家,你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优秀呢?”她心里哀怨地想道。
“妈妈快点,要赶不上大巴车了呢!”儿子骑在前夫的肩头,冲她大叫道。
“来了——”她大声回答道,紧赶两步,追上前面的父子俩。
因为是最后一辆返城的大巴了,所以车上的人很多。大多数男人都站着,让媳妇和孩子坐在座位上。他们也是如此,段明辉站在边上,让前妻和儿子暄暄坐在座位上。儿子尽情地玩耍了一天,累了,坐在座位上没一会的功夫,就呼呼睡着了。段明辉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了儿子身上。
“你看人家老公多体贴!”后边有一对夫妻妻子掐了丈夫一把,低声道。
段明辉和前妻马玉玲都听到了。两人反映不一。前者装作没听见,后者脸上却露出苦楚的神情。
“对了,你不是已经考过驾照了吗?回头买辆车吧,这样接送孩子,去哪玩也方便。”段明辉想了想说道。
“可是买了房子,给儿子换了学校后你上次给的钱已经不多了,我现在又没有工作。。。。。。”马玉玲有些犹豫地说道。
“钱的问题你不用操心,回头我再给你送过来点。等下回城后你自己带儿子回家吧,我还有事,需要连夜赶回天蓝市。”段明辉抓着扶手吊环说道。
“怎么连送我们母子回家你现在都不愿意做了吗?那好吧,我自己会打车回家的。”马玉玲脸一下子冷下来,嘴唇紧咬,脸上透着愤怒和委屈。
“当初我那么求你,可你又是如何对待我们父子的呢?”段明辉很想这样反驳回击她,但限于周围的环境,又想起了同贝蒂的聊天,强吸了口气,忍住了。
天已经暗了,大巴内的照明灯昏暗而无力。所有人的面孔都在这昏暗的灯光中变形变色。许多人都困了,睡了,但仍有许多人困乏地清醒着。载着许多对儿夫妻家庭的大巴中在夜色中穿行,驶向那未知的未来。
到县城后,帮着将熟睡着的儿子抱上出租车后,段明辉在付钱时多给了司机二十,吩咐他如果到站后前妻叫不醒儿子的话,请他帮忙背一下孩子。儿子才六岁,却已经四十多斤了。前妻一个女人家抱他上楼确实有点困难。
司机大哥愉快地答应了,市内这一趟路费还不到二十呢,只是背一下小孩就挣二十,这简直是白送的外快。
看着出租车离开,段明辉一直望着它混入车流大军中再也看不到了,这才收回目光,沿着街边向县医院走去。
山南县变化挺快的,他这才又几个月没回来,就又有许多的地方被拆,又有许多的大楼拔地而起。这个生活了好多年熟悉的县城正在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县医院重症科病房部。一进到这片区域就能感受到强烈的压抑感,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味道。段明辉想起了当初在达叔手下干活时没少帮忙来这运尸体的情景。可惜物是人非,不仅这重症科的护士都换了好几批,连达叔都成了他不知整容过了多少的尸体中的一员。
“也不知道达叔的尸身美容是谁给他做的?”段明辉心想道。迈步从一间间病床前经过。他不用打开门朝里看,却将每一间病床里的情景都清楚地看在了脑海里。他在找小秦那丫头。他自然可以用符法直接找到她,但他今天却不想那么做。有时候目的并不是最主要的,享受的却是过程。
重症科的病人基本上都被判了死刑。但凡有点希望的,都转到更好的市级省级大医院去了。留在这里的,都是没钱没希望等死的。通常这样的人也很少有家属陪着,因为看着亲人等死和被亲人看着等死对家属和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