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景渊发现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
被泡在水池中的人，除了徐景渊以外，身上的伤口的确迅速愈合，生长出新的皮肉。但是他们新生的外皮却不是皮肤，而是细密光滑的鳞片。除了皮肤变成鳞片以外，耳朵后面也多了三道鳃一样的结构。
娜迦士兵见徐景渊泡在水中毫无变化，觉得是泡得不够均匀，又用一根长竹竿将他捅进池底。直到徐景渊从池底爬出来，吓了他们一跳。
徐景渊从池底爬出来之后，抓了一个娜迦士兵，问他：“你们对我们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是治疗。”娜迦士兵说，“你们伤势太重，我们想治疗你们。”
“治疗之后变成全身长满鳞片？变成跟你们一样。”
不远处突然出现一个足够三米高的大娜迦，右边三只手分别握着头颅、尺子、短剑，右边三只手分别握着莲花、笛子、弯刀。一看就是娜迦族的精英人士。
“改变形态，总比死了好。”大娜迦说。
“你们想把我们复活成自己的仆从？”
“我们是和平主义者，我们不希望有敌对者，所以在为他们治疗的同时，会让他们丧失对我们的敌意。”大娜迦说，“我们并没有将他们带回浅海的意图，你可以放心。”
徐景渊看了一眼那些泡在水中的圣骑士，将他们全部收入自己的小洞天中。对大娜迦说，“你们想将他们带走也是徒然无功的，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其实徐景渊也没什么办法，至少现在没什么办法。
“你们不应该去攻击我们的圣地。”大娜迦说，“我们爱好和平，但如果你们摧毁了我们的圣地，我们将会攻击你们——直至杀死你们所有人。”
“所有人是指什么？所有往生教教徒？所有人类？”
“所有——”大娜迦愣了一下，用微妙的语气说，“人类。我们现在只是给往生教的教士们一个教训而已。如果我们的圣地真的被破坏，就不只是教训了。是真正要毁灭你们！”
“在你们眼中，我们是什么样的？”徐景渊突然问。
“拥有坚定信仰的野蛮种族。”
“我是指更粗浅的方面。”徐景渊说，“在我们自己看来，我们与翼人族的差别仅仅只是他们拥有翅膀而已。”
“嘶嘶……嘶嘶……原来你们觉得自己是长这样的。有趣，有趣。”
“不然是怎样？”
“我来告诉你真相吧……”
接着，大娜迦和徐景渊说了很多话，但是很奇怪，徐景渊发现自己明明能够听见他说的话，脑子却完全无法理解。真正的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而徐景渊知道，这并不是来自于大娜迦的术法，而是更深层次的力量。感觉是世界的意志在阻止自己知道“人类”这个种族的真相。
“感谢您。”徐景渊向大娜迦一躬身，作为敌人，对方能告诉自己这么多，真的已经是非常仁慈了。
大娜迦一对竖瞳盯着徐景渊，想他会发生什么变化。他刚才的话，充满了恶意，足以让对方的世界观崩塌，一瞬间疯掉。可是对方反倒向自己道谢，这让他搞不明白。他哪里知道，自己的话在徐景渊那里根本就是完全无法理解的乱码。某种深层次的力量，阻止他们进行这部分的沟通。
徐景渊一跃而起，打算去营救吴晨海。米迦勒庙都已经被攻陷了，这次古神系宗教峰会不可能再正常召开，还不如直接回去。
飞到两三米高度的时候，一道软绵绵的无形大网又将他撞了回来。
“既然没有疯掉，就留下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