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姜。
吃完饭就应该睡觉,一觉醒来,天已尽黑。没开窗,但能听到冷风呼啸,像是哀怨的鬼哭。订了份外卖,外卖小哥打电话叫我下楼取餐的时候打了个喷嚏,很响亮。
吃完晚饭,盯着窗外发呆,寝室在六楼,宿舍楼最高层,从窗户看出去,楼下人不小,天上星星不亮,尴尬的楼层,不算矮,也不高。
听了会儿歌,连打游戏的兴趣都没有,八点半,爬上床睡觉。
天气一凉,就容易疲惫,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会累得什么都做不了。
半夜十二点的时候醒过来,被冻醒的,暖气得过几天才开始供应,一年之中,北方的寒冷就是在这几天里纤毫毕现。
突然想起还没有洗脚呢,想要起身去打盆热水泡一泡,却发现离了被窝很冷,拽了拽被子把露出的半条腿盖好,算了,都睡了一半了,还洗个毛啊,继续睡。
“丁零零零……”
唉,每天听到闹钟响,莫名其妙地就火大,睡不够简直比砍头更让人难受。
拍灭闹钟,坐起身来,七点钟,转头看了一眼,三个室友还没醒,睡得都挺沉,三个呼吸声平稳悠长,此起彼伏,跟闹钟嗒嗒的声音缠绕在一起,成了一种莫名的和谐,像是在连绵不断地打着拍子。
我皱了下眉,这场景,看着熟悉。
下床把窗帘拉开一线,窗外太阳已经很大,阳光明亮而刺人眼。
等等,为什么只拉开一条缝?我给它全拉开!
手伸过去,又缩了回来,算了,那哥三儿还没醒,一拉窗帘太阳一照得嚎出来。
我自己驳斥着自己,心底突然间有了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空空的,有一丝阴冷,像是恐惧,这大早上的在宿舍,我能恐惧什么?
也罢,不拉窗帘,那开个窗呗,吞吐了一晚的浑浊空气得换换。
手伸过去,又缩了回来,算了,开窗冷风一吹,那哥三儿嚎得更起劲了。
我突然间很害怕。
我本是脑袋里想起手上早就开始行动那种人,很少会伸出手还缩了回来,我明明想拉开窗帘打开窗的,可是又自己阻止了自己,这很奇怪。
大概是没睡醒,脑子有些乱,我需要冷静冷静。端了盆去水房,用凉水洗了把脸。
心底那抹害怕仍旧存在着,我知道我怕什么,那只需要一个动作就能证明,我强迫自己相信这只是没睡醒脑袋不清楚。
可是实际上我也知道此刻我无比清醒的。
回来后,我看一眼时间,七点二十五。
果然很熟悉。
听着室友的呼吸声和闹钟秒针走动声,我心里的恐惧被放大了,我用拇指挡住了手机屏幕时间显示的日期部分,我知道,日期就是答案。今天一早起来就不对劲,眼前的一切跟昨天发生过的太像,像得让人害怕。
我一点一点地挪开拇指,让出了日期。
我深吸一口气,忍不住骂了一句我能想到的最难听的脏话。
十月十二日。
星期一。
昨天就是十二号!我一大早起来那种奇怪的熟悉的感觉,是因为我昨天过过今天?
奇幻,以为这是拍电影呢。
我撇了撇嘴。
走到老王床前拍了拍他,“老王,快七点半了,起床!”
等等!我为什么要去叫老王起床?
我又走过去掀开了阿长和贱贱的被子。
这……我昨天是不是就是这样子做过?
老王睡眼惺忪地抬头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