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你说哪个好看?”
“这个。”
“我要那个。”
“你明明不想听我的干嘛问我?”
“你说哪个好看,那个就肯定不好看。”
“你……这个我要了。”
罗成疾步上前,迎住那女子:“姑娘,我且问你,你这簪子从何而来?”
那女子抬头,怔怔看着罗成,随即簪子落地:“敢问大官人可是姓罗?”
罗成定睛:“你,可是姓单?”
“嗯嗯嗯,正是单小雪。”
罗成弯腰拾起发簪仔细端详后,揣入怀中,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苍天有眼啊!小雪,来,随叔父进饭庄详叙。”
小雪盯着饭桌,泪如雨下:“那前,姑姑带我和弟弟,出走洛阳,兵荒马乱,颠沛流离,行至并州城外,姑姑染疫,一病不起,幸遇一老尼,收留于尼姑庵内,并施药救治,药、石、针、灸治疗三月,病愈!弟弟虽年幼,然尼姑庵内不容男身。姑姑拉扯我俩,下山来,进到这并州城内,借住于一户老乡家,平日里以浆洗缝补为生,邻里偶有接济,到也勉强度日。只是这灾年里,营生渐少,赤野千里难民流离,邻里乡人也自顾不暇,家中已多日断炊,弟弟年幼怎抗的如此境况?前日夜里,弟弟高烧不退,胡言乱语,吐泻不止,姑姑翻遍家底已再无可当之物,无奈之下拔下了这枚发簪。。”
一席话听得罗成悲痛欲绝:“今日有叔父罗成在,小雪大可放心,先吃些东西。”
又命罗安、李贵让店家多备些饭菜带走,再请一郎中来!
罗安、李贵当下照办。
过了两条街,转入小巷,七拐八折,行至城墙下,倚城墙一片草棚歪歪斜斜,烂锅破缸随处可见,流猫野狗,瘦骨鳞胸,见生人至,眼神披靡乜斜。
遁着孩子的哭声,罗成疾步而至,撩开破布帘子,见一妇人左手抱着哭啼的孩子,右手持一把烂蒲扇,扇着脏兮兮的泥炉,破锅内煮着几片菜叶。
罗成怅然泪下:“单盈盈~~罗成此生总算找到你了。”
盈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小雪:“如此贵客盈门,怎不提前告诉姑姑?”
小雪哑然。
“越国公亲临寒舍,有何公干?”
罗成冷面夺过孩子,交与郎中,回头,让小雪将饭菜一一摆开。
“越国公出手阔绰,奴家谢过!”盈盈随即风卷残云。
罗成看着盈盈狼吞虎咽,无语相对。
“只要是肉,吃着就是香!包子就是比窝头好吃”盈盈一边抹嘴一边叨念。
罗成上前:“盈盈慢用,从今往后,吾罗成定让盈盈衣食无忧。”
“哈哈哈哈哈,让我衣食无忧?究竟是越国公啊!真是财大气粗。你有没看到天下黎民?”
盈盈疯了一般,一把揪下破布帘子,朝着外面大喊:“邻里街坊、乡亲们,快来看看啊,我大唐御婿、堂堂越国公能保天下百姓衣食无忧啦。。”
声音刚落,就看一群衣裳褴褛,蓬头垢恼,不知从哪些犄角旮旯阴沟茅厕聚来了近百余人,个个衣不蔽体手脚浮肿神情呆滞目赤睛红。
“越国公大人,你是否也能保证他们衣食无忧?”盈盈盯着罗成幽幽问道。
罗成沉思片刻:“李贵听令,一个时辰内,速将赈灾粮一车运至此处,分与众乡亲,不得有误!”
李贵得令。
此时罗安上前:“老爷,此事是否先与齐王做一商议?”
越国公恼怒:“灾民应得赈灾粮,皇帝老子也得